别揉我胸啊嗯上课啊
别揉我胸啊嗯上课啊
这话可不是我瞎编的。那天课间，后排两个女生笑作一团，其中一个边笑边躲，嘴里冒出这么一句。声音不大，但挺扎耳。周围几个同学愣了一下，随即也笑起来，只是那笑声里，多少带了点不自在。说话的女生脸唰地红了，赶紧解释：“不是！我们在闹着玩呢！”
我坐在前头，没回头，手里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划拉。这话听着是玩笑，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。你说这要是在宿舍里、在私下场合，朋友之间打闹，随口一句玩笑话，可能也就过去了。但这是教室啊，马上要打上课铃了，周围都是同学。这话里的“揉”字，还有那个带着点嗔怪的“嗯”，扔在公共空间里，味道就变了。它模糊了亲密玩笑和公共场合该有的那条线。
我猜那女生本意绝无恶意，就是朋友间玩嗨了没过脑子。可话一出口，就像颗小石子扔进水里，波纹荡开，碰到了一些看不见的东西。这东西，我觉得就是边界感。咱们这代人，从小被教育要开朗、要合群、要打成一片，可好像很少人仔细跟我们聊聊，人与人之间，哪怕再熟，那条看不见的“线”该划在哪儿。
朋友之间，肢体打闹、语言玩笑，是亲近的表现。但亲近不等于“无间”。就像你不可能穿着睡衣去参加正式会议一样，有些话、有些动作，它天然就属于私密领域，不适合搬到所有人面前。这不是假正经，这是对他人感受的一种基本体察，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。你想想，刚才那句话，如果有不了解你们关系的人听见了，他们会怎么想？会不会对那个被“揉”的女生，或者对你们的关系，产生一些不太好的猜测？这就是忽略了场合意识带来的麻烦。
上课铃响了，老师走了进来。我的思绪却没停。这事儿小吗？挺小的，鸡毛蒜皮。但它像一根细刺，轻轻扎了一下，提醒了我一些东西。我们常常强调言论自由，强调个性表达，这没错。但在追求自由和个性的同时，是不是也得在心里装个小小的“场合监测仪”？什么话在什么环境下说，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，这个简单的预判，其实是种很重要的社交能力。
尤其是在课堂、办公室、公共交通工具这些地方，周围人的耳朵是“公共”的。我们说的话、做的动作，会进入公共的听觉和视觉范围，就会产生公共影响。那句玩笑话，如果放在私下，可能是增进感情的黏合剂；但在教室这个半公共环境里，就可能成了让他人尴尬、甚至误解的噪音。这其中的差别，就在于我们是否意识到了场合的转换，是否绷紧了那根对于分寸的弦。
后来下课，我看到那两个女生又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了，看来根本没把这当回事。也是，青春嘛，哪有那么多小心翼翼的衡量。但我还是希望，我们都能慢慢长出那种更细腻的感知力。知道对谁可以肆无忌惮，也知道在何时何地需要收敛光芒；懂得亲密无间的珍贵，也懂得在公共空间里，保持一份恰到好处的距离，是对所有人的尊重。这种边界感，不是疏远，反而是一种更高级的体贴。
它让我们在拥挤的世界里，既能温暖相依，又能彼此舒适，不至于在无意中，用一句没过脑子的玩笑，碰疼了别人，也让自己陷入尴尬。这堂课，老师讲了什么我倒记不清了，但课间那短短一幕，却让我琢磨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