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老女人嗷嗷叫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1:36:16 来源:原创内容

东北老女人嗷嗷叫

你听过那种声音没?不是小姑娘那种细声细气的,也不是大老爷们那种粗声大嗓的。是那种从胸腔里迸出来,带着点沙哑,带着点豁出去的敞亮,像冬天里一把烧得正旺的柴火,噼里啪啦,热气直往你脸上扑。这就是咱东北老女人的“嗷嗷叫”。

这“嗷嗷叫”啊,可不是瞎嚷嚷。你得品。早市上,卖酸菜的大姐跟人因为两毛钱杠上了,那嗓门一拔高,穿透力能盖过整条街的喧闹:“我这酸菜自家缸渍的,味儿正!少两毛?少两毛不行!”话是硬的,可你仔细瞅她眼神,没真急,倒像是一场即兴的、对于生活尊严的表演。周围人也不劝,乐呵呵看,都知道这是市井气里长出来的鲜活。

这底气从哪儿来呢?我觉得,根儿里是一种“生活的韧性”。东北的冬天多长啊,风跟刀子似的。老爷们可能出去闯荡,家里这一摊子,老人孩子,热炕头热饭菜,哪一样不是这些老女人“嗷嗷”地张罗起来的?她们像护崽的母虎,把家这块地盘守得严严实实。遇到事儿了,抹把脸,那股子劲头就上来了,能弯腰也能挺直,能细声说话也能扯开嗓子理论。这种韧性,是冻土里长出来的韧劲儿,摔打多了,反而更结实。

我二姨就是这样的。前些年厂子黄了,她下岗,四十好几的人,愣是没在家叹过一口气。第二天就推个小车,在校门口卖起了炸鸡架。城管来了,别人躲,她倒好,上前去,也不吵,就笑呵呵跟人唠,说家里情况,说这鸡架炸得多干净,孩子多爱吃。唠着唠着,人城管都无奈了,帮她挪了个合规的地儿。她那小车前,总是围着一群学生,她一边麻利地翻动着油锅里的鸡架,一边跟孩子们唠嗑,声音洪亮,笑声能传出老远。她说:“愁有啥用?日子不得过吗?你得‘支棱’起来!”这“支棱”俩字,从她嘴里说出来,就带着一股“嗷嗷叫”的生命力。

当然,这“嗷嗷叫”也不全是刚硬。里头藏着的温情,得像炖酸菜一样,慢慢品。楼上小两口半夜吵架,摔东西。没一会儿,就听见对门李婶“哐哐”砸门,嗓门亮堂:“干啥呢干啥呢!大半夜不睡觉,让不让人安生!小伙子我告诉你,再欺负我闺女似的媳妇,我可不干!”这一嗓子下去,屋里立马消停了。第二天,看见那小媳妇眼睛红红地出门,李婶又一把拉住,往人手里塞俩刚煮的茶叶蛋,声音低了八度:“妹儿啊,别往心里去,男人都得敲打。有事儿下楼找婶儿。”你看,这“嗷嗷叫”的前奏,是为了后头这滚烫的、不着痕迹的关怀。

现在日子是好了,楼高了,路宽了,可这“嗷嗷叫”的劲头,好像有点被规整的楼房给捂住了。年轻人讲究个轻声细语,情绪稳定。可我总觉得,生活里要是完全没了这口热气,这声豁亮的表达,是不是也太静了点?它不是什么优雅的文化符号,它就是生活本身粗粝的质感,是冰天雪地里那一口滚烫的烧刀子,辣,但暖身子。

所以啊,下次你在东北的街头巷尾,听见哪个老姐姐、老阿姨又“嗷嗷”起来了,别急着皱眉。停下来,听听那里头的戏码。可能是为了一棵菜,可能是为了一句理,也可能,什么也不为,就是日子过得热火朝天,那股子丰沛的、不管不顾的生命力满得溢出来了,得喊两嗓子,告诉这个世界:我在这儿呢,活得劲儿劲儿的!这份直来直去的“敞亮”,恰恰是这片土地上,最生动的人间烟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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