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噜噜噜噜
色噜噜噜噜
这个标题，读出来的时候，是不是感觉有点奇怪，又有点好玩？舌头在嘴里打了好几个滚，像小时候吹泡泡糖，吹破了糊了一脸那种黏糊糊、滑溜溜的触感。对，就是这个感觉，“色噜噜噜噜”。
我们生活里，其实充满了这种“色噜噜噜噜”的瞬间。它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大红大紫，也不是黑白分明的严肃调子。它有点模糊，有点暧昧，藏在生活的边边角角，冷不丁地滑你一下。
比如说，傍晚天快黑透没透那会儿，天空不是纯黑的，是一种深深沉沉的蓝，远处楼房的灯光刚刚亮起，稀稀疏疏的，像是谁用蘸了金粉的笔，不小心点了几下。这时候的颜色，你说它是蓝吧，它透着点紫；说它是黑吧，又明明有光在里头流动。这种天色，就挺“色噜噜噜噜”的，看不清，道不明，但你觉得心里头安安静静的，很舒服。
再往小了说，菜市场里，水产摊位上，那些养在氧气泵下的鱼儿。鳞片在浑浊的水里，反射着顶上挂着的、蒙了层油污的灯泡光。那光在鱼身上不是整齐的，是破碎的，晃动的，银亮里带着点青灰，青灰里又翻出点淡淡的橘红——那是旁边摊子橘子的颜色映过去了。这种混杂的、生动的、甚至带着点腥气的色彩，也是“色噜噜噜噜”的，它不高级，但特别真实，特别有活气。
这让我想起一个老词儿，叫“斑斓”。不是那种板正的彩色印刷，而是像老旧的琉璃瓦，阳光一照，色泽是沉淀的，又是流动的，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，你分不清它们的边界。这大概就是“色噜噜噜噜”的精髓，它拒绝被清晰定义，它就在那种混合与过渡里，藏着意想不到的韵味。
我们的眼睛，有时候太习惯去寻找清晰的边界了。这是红的，那是绿的，分得明明白白。可生活哪儿有那么多的“分明”呢？更多的时候，是像滴在水里的墨，丝丝缕缕地化开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这种混沌的、过渡的、丰富到难以言说的状态，或许才是更接近真实的色彩感受。
所以啊，下次当你看到雨后的水泥地，水洼里映着破碎的云彩和电线；或者看到旧书店里，那些书脊褪色程度不一的、挤在一起的老书；甚至只是看到一杯浓茶，在热气的蒸腾下，颜色从杯心到杯沿的深浅变化……不妨在心里头，用舌头打个滚，默念一句：嘿，这可真是，“色噜噜噜噜”啊。
这种感觉，不需要你去分析，去总结。它就是一瞬间的触动，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，有点痒，有点暖，然后你就把它放过去了。生活的趣味，很多时候，不就在于收集这些微不足道、色彩模糊的“噜噜”声么？它们连不成句子，却谱成了心底最放松、最自在的那段背景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