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成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荣成车站小街200元一回
那个午后的偶遇
说实话,那天要不是接个朋友火车晚点,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荣成火车站旁边那条小巷子。候车室里闷得慌,我就溜达到车站东头想抽根烟,结果一拐弯,瞧见个挺窄的通道,两边墙皮都有点剥落了,地上还散着几张广告传单。
刚往里走了十来步,就听见两个老太太在巷子口聊天。穿蓝布衫的那个嗓门挺大:“你说现在这钱还叫钱吗?前些年在这荣成车站小街吃碗馄饨才五块,现在没个十五块下不来!”旁边戴帽子的直点头:“可不是嘛,我那孙子昨天非要买个什么盲盒,好家伙,一眨眼二百块就没了。”
这话让我愣了一下。二百块?这数字好像在哪听过...对了,刚才路过巷子口那家小旅馆,门口歪歪扭扭贴了个手写招牌,写的什么“特价200元一晚”。我当时还琢磨,这价钱在火车站旁边倒是真不贵。
巷子里的烟火气
再往里走,巷子突然宽了些,右边冒出个简陋的理发摊子。老师傅正给客人修面,看见我路过,笑眯眯问了句:“理发不?十五块。”我摸摸自己才剪过没几天的头发,笑着摆了摆手。左边是个修鞋的大爷,叮叮当当敲得正起劲,脚边堆着好几双待修的皮鞋。
最里头有个小门面,玻璃上贴着“快餐”两个大字。老板娘系着围裙在门口择菜,见我张望,抬头就说:“盒饭二十,两荤两素。”我凑近看了眼,菜色倒是挺新鲜。这时屋里出来个外卖小哥,急匆匆拎走好几个塑料袋,电动车一溜烟就没影了。
站在巷子中间,我突然想到刚才老太太说的二百块。在这儿,二百块能理十几次发,修好几双鞋,买十份盒饭。可要是在车站对面那家新开的宾馆,怕是连半晚都住不上。这世道真是,同一个地方,活法能差这么多。
两个世界
巷子那头传来火车的汽笛声,轰隆隆的,震得脚下地面都在轻微发抖。我忽然觉得,这条小巷子就像是被时代列车甩在后面的一个小角落。外面大街上的店铺换了一茬又一茬,装修得越来越亮堂,可这条荣成火车站旁边的小巷子,还保持着十年前的那种调调。
修鞋大爷歇了手,掏出个搪瓷缸子喝茶。我过去搭话,问他在这修鞋多少年了。他伸出叁根手指头:“整整叁十年喽!从这车站盖好我就在这儿。”他说现在生意不如从前,大家都爱买新鞋,修鞋的人少了。“不过老主顾还是有的,”他指指旁边那栋居民楼,“楼上王老师,一双皮鞋在我这修了七八回,说就合脚。”
这话让我想起我爹,他也有一双修了又修的皮鞋,鞋底都换过两回了,就是舍不得扔。现在的年轻人怕是理解不了这种感情,什么东西旧了坏了,第一个念头就是换新的。
市井人生
理发摊的老师傅忙完了,掏出手机看视频,声音开得老大,是那种很老土的戏曲。修鞋大爷嫌弃地喊:“老李头,小点声行不行?”理发师傅不情愿地把音量调低,嘴里嘟囔着:“你这人,一点都不懂艺术。”
看着这景象,我忍不住笑了。这些老师傅们在荣成车站小街讨生活,日子过得简单,但也有自己的乐趣和坚持。那个“荣成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”的招牌,说的应该是小旅馆的特价房,可在这条巷子里,二百块能做的事情太多了——能换来老师傅十几年的手艺,能换来老板娘精心准备的一周的盒饭,能换来这些平凡人一天的生计。
朋友打电话说火车进站了,我转身往巷子外走。回到宽敞的站前广场,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和闪亮的广告牌,突然有点恍惚。刚才那条小巷子,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另一个世界,安静地躲在繁华的车站背后,过着属于自己的节奏。
接上朋友后,他问我刚才去哪了。我说就在车站旁边转了转。他没再多问,急着说要打车去酒店。我回头又看了眼那条小巷子,它还在那儿,夹在两栋高楼中间,不太起眼,却实实在在地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