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塔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灯塔站旁的小巷深处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11:01:54 来源:原创内容

提起灯塔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我总会想起那个雨后的黄昏。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洼,倒映着两旁老墙斑驳的苔痕。这里和站前广场完全是两个世界——没有行色匆匆的旅客,没有拉客的出租车司机,只有从居民楼飘来的饭菜香,还有屋檐滴水的嗒嗒声。

巷口修鞋的老张认得住在巷子里的每个人。他的摊子支了二十年,指甲盖大小的铁钉能在掌心里摆出花来。有次我问他为什么不去站前街摆摊,他眯着眼笑:“那儿人多,可是吵得慌。咱们灯塔站旁的小巷深处,连猫走路都晓得放轻脚步。”

巷子里的日与夜

白天这条巷子是活的。二楼阳台垂下晾晒的床单,在风里扑簌簌地响;送煤气的老师傅扛着钢瓶,脚步声咚咚地敲在楼梯上;谁家炖了肉,香味能飘过半条街。但最特别的要数黄昏时分——当夕阳把站台的钟楼染成金色,巷子里的路灯会一盏接一盏亮起来,像是特意为晚归的人点起的灯笼。

我在巷尾租过一间阁楼。窗户正对着铁路,每晚都能听见火车进站的汽笛声。那声音穿过潮湿的夜色,变得温软了许多,倒像是有人在枕边轻轻哼唱。房东太太总说,住在灯塔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里的人,骨子里都带着那么点恋旧——明明一墙之隔就是南来北往的火车,偏偏选了最安静的角落落脚。

巷子中段有家旧书店,老板收书有个怪癖:只收与铁路有关的书。从蒸汽机车图鉴到全国铁路线路图,密密麻麻堆了满墙。他说这些书都是离开的人留下的,“每本书里都夹着一张车票”。

寻常日子里的光

去年冬天特别冷,巷口的水管冻裂了。维修那几天,大家都得到巷尾的公共水龙头接水。没想到这倒成了巷子里最热闹的时候——家庭主妇们边洗菜边聊家常,下班的人拎着水桶排队,孩子们在大人腿边钻来钻去。水花溅在青石板上,很快就结成了冰,亮晶晶的像撒了碎玻璃。

修鞋的老张那几天特意延长了收摊时间,在路灯下多生了两个煤炉子。“接完水来这儿烤烤手,”他对每个路过的人说,“咱们灯塔站旁的小巷深处,就得互相照应着。”

最让我触动的是楼下的陈老师。她退休前在铁路小学教语文,现在每天下午都在窗边练字。宣纸摊开在旧缝纫机上,墨香混着窗外飘来的煤烟味。她说练字要听火车的声音——“笔锋该往哪儿转,车轮会告诉你。”

巷子里的生活就像老式火车,不紧不慢地按着自己的时刻表运行。卖豆腐脑的担子每天七点准时出现,摇铃声能传进每户人家的厨房;收旧货的周叁下午必定经过,吆喝声拖着长长的尾音;连野猫都认得回家的路,总在路灯初亮时蹲在各自的屋檐下。

前些日子路过,发现巷口要改建的通知已经贴出来了。老张的修鞋摊还在原处,他正在给一双高跟鞋换底。锤子起落的声音依然清脆,像是在为这条巷子打着节拍。我不知道灯塔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还能存在多久,但那些晨昏里的烟火气,那些印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,大概会一直留在走过这条巷子的人心里。

站台的广播隐约飘过来,又一列火车要出发了。而巷子深处,谁家的窗户亮起温暖的灯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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