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她抵在树干上猛
将她抵在树干上猛
林子里静得出奇,只有风过时树叶的沙沙响,还有他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。阿泽的手掌抵在粗糙的树皮上,指尖能感到树皮的纹路,还有…她肩胛骨微微的颤抖。他靠得极近,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一点点湿气,不知道是林间的露,还是别的什么。
“你…跑什么?”他的声音有点哑,气息还不稳,是刚才一路追过来的。这话问出来,他自己都觉得傻。她为什么不跑?下午在村口晒谷场,那几个外乡人的话,他听见了,她肯定也听见了。那些混账话,像针一样扎人。
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树干,没看他,脸偏向一边,脖颈拉出一条紧绷又脆弱的线。阳光从枝叶缝隙里漏下来,在她脸颊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“没跑。”她声音闷闷的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倔,“就是出来走走。”
“走到这老林子深处?”阿泽不信,心里那团火蹭蹭往上冒。不是冲她,是冲那一切让她不得不“出来走走”的破事儿。他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像藤蔓,缠得人透不过气。他更知道,她爹娘最近看她的眼神,都带着愁。
他另一只手也抬起来,撑在她耳侧的树上,这下彻底把她圈在了自己和这棵老树之间。这个姿态,乍看有点“凶”,有点“莽”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臂弯其实留了空,根本没实打实地压着她。他哪里舍得。
“他们说的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他低下头,想去看她的眼睛。这个距离,太近了,近得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味,混着青草的气息。
“我没往心里去。”她还是那句话,可眼圈分明有点红了。
就是这抹红,像火星子,一下子把他心里憋着的那点东西点燃了。不是欲望,是一种更汹涌、更没办法控制的情感。像这山里的夏日暴雨,说来就来。一种强烈的“保护欲”混着说不清的心疼,冲得他脑子发热。
他头又低下去一点,额角几乎要碰到她的。“你没往心里去,你躲什么?你看着我。”这话说得,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、狠巴巴的温柔。
她终于转过脸来,眼睛湿漉漉的,直直地看着他。那眼神里有委屈,有害怕,还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敢。就这一眼,阿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湿漉漉的眼睛给攥住了,又酸又胀。
风又来了,这次猛了些,吹得整片林子哗哗作响,像潮水。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。他撑着树的手,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。他并不是想把她困在这里,而是…而是急切地想要给她一个答案,一个屏障,一个他能给出的、最直接的承诺。
“我跟他们不一样。”他语速快起来,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直接掏出来的,“我认准的事,认准的人,天王老子说闲话也没用。你听见没?”
她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,嘴唇轻轻抿着。
那股冲动又上来了,比刚才更猛。他不再犹豫,猛地低下头,吻住了她的嘴唇。这个吻毫无章法,甚至有点磕碰,带着年轻人不管不顾的力道和生涩。与其说是吻,不如说是一种宣告,一种盖章,一种用最原始的方式,把自己滚烫的心意“渡”给她。
这个吻里,没有技巧,只有真心。莽撞的,热烈的,不容置疑的真心。
起初她僵着,手抵在他胸前。但慢慢地,那力道松了,最后,变成了轻轻抓住他衣襟。树叶的响声,风声,远处模糊的鸟叫,一切都退得很远。世界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,和唇齿间生涩而真实的温度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几秒,也许是一个世纪,他退开一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喘着气。两人都没说话,就这么靠着。树干粗糙的质感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,但谁也没觉得不适。
刚才那股“猛”劲儿,像潮水一样缓缓退去,留下的是温暖的沙滩。心里那点焦躁和火气,奇迹般地平复了。他依然圈着她,但姿势放松下来,更像一个拥抱。
“还走吗?”他问,声音低低的。
她轻轻摇了摇头,头发蹭过他的下巴。然后,很慢地,把脸埋进了他肩窝里。这个细微的动作,比任何话语都让他心安。
林子里好像更静了。阳光暖烘烘地照着,光斑在他们身上轻轻跳跃。那棵老树静静立着,树皮上的纹路深深浅浅,像岁月的眼睛,沉默地见证了一场小小的、激烈的“风暴”,以及风暴过后,更加清晰的真心。
阿泽想,流言像风,刮过去就没了。但人得像树,根扎得深,站得稳。他得做那棵能让她靠着的树。刚才那一瞬间的“猛”,不是伤害,是破开所有迷雾和阻碍的决心。现在这样静静的,才是往后长长的日子。
他低下头,在她发顶很轻地碰了碰。就这么着吧,他想。就这么着,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