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玩废的蝉情主播产测阿芙酒
被玩废的蝉情主播产测阿芙酒
凌晨叁点,屏幕右下角的礼物特效还在不停炸开。阿芙盯着那些虚拟的火箭和跑车,脸上挂着笑,心里却像灌了铅一样沉。她熟练地扭动腰肢,对着麦克风吐出些软绵绵的话,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个月的房租还差多少。这行干久了,人好像被抽空了,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囊,在镜头前晃啊晃。
刚开始那会儿可不是这样。阿芙记得自己第一次开播,紧张得手心冒汗,说话都结巴。那时候有人刷个小星星都能让她开心半天,觉得这钱挣得轻松,隔着屏幕,安全。可这行就像个沼泽,看着是平地,一脚踩进去,再想拔出来就难了。你得不断“突破底线”,观众的口味被喂得越来越刁,普通的唱歌聊天没人看了,你得玩点“狠”的。
平台有平台的规矩,明面上不能越线。但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那些“大哥”们私下会找来,给出让人无法拒绝的价码,要求进行“深度内容定制”。从最初的暗示性话语,到后来若隐若现的肢体展示,阿芙的底线被自己一点一点往后挪。每次突破后,都会有一阵巨大的空虚感袭来,但看看银行卡里增长的数字,又觉得“值得”。她安慰自己:反正没人知道屏幕后是谁,赚够钱就撤。
真正让她感到不对劲的,是生活里细节的丢失。她开始分不清镜头前和镜头后的自己。和朋友吃饭,会不自觉地用上直播时那种夸张的语气和眼神,把对方吓一跳。晚上睡觉,闭上眼睛就是满屏滚动的、带着各种欲望的留言。她变得敏感、易怒,又极度依赖那种被关注、被礼物轰炸的瞬间快感。就像上了瘾,明知道有毒,却停不下来。
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普通的深夜。一个常来的“大哥”砸下重金,要求她完成一个极其出格的“任务”。那已经远远超出了阿芙心理能承受的范畴。她第一次在直播中愣住了,脸上的笑容僵住,那股一直强撑着的劲儿,突然就泄了。她看着屏幕上催促的、起哄的、冷漠的文字,感觉那些字像虫子一样爬进眼睛里。她什么也没说,直接关掉了摄像头和麦克风。
黑暗的房间里,只剩下主机风扇低沉的嗡鸣。阿芙坐在电竞椅上,浑身发冷。她意识到,自己好像真的被“玩废了”——不是别人,是她自己,还有这个扭曲的生态,一起把她变成了一个自己都感到陌生和厌恶的空壳。她曾经以为掌控着流量,实际上却是流量在消耗她所有的真实情感和生活。
那之后,阿芙停播了一周。她没告诉任何人。只是每天看着那个黑色的摄像头,像看着一个深渊。她想起自己最早的名字,不叫“阿芙酒”,叫林薇。一个普通的名字,一个曾经想当美术老师的普通女孩。那个女孩,好像已经被她弄丢在某个追求快速变现的深夜了。
再后来,她换了平台,换了一种极其平淡的方式直播。不露脸,只聊天,或者放点轻音乐。人数断崖式下跌,收入微薄。但当她第一次在直播间里,因为一本好书、一段真实的童年回忆而畅快大笑,并且有零星的观众说“主播,你笑起来声音真好听”时,她对着空气,轻轻说了声“谢谢”。那声音里,有很久没有过的温度。
这条路没有回头可言,痕迹已经深深烙下。但或许,在彻底被“玩废”的废墟里,还能一点点捡拾起那个名叫林薇的普通人的碎片。这个过程很慢,也很难,就像在沼泽里艰难地挪步。但至少,她感觉脚底,重新触碰到了一点坚实的东西。哪怕,只是一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