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余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感在扶余
扶余附近100块钱的爱情
街角小卖部的老王头常说,现在一百块钱能干啥?买两条烟不够,下顿馆子勉强。可就在扶余老城的巷子里,这一百块钱偏偏能换到点儿不一样的东西。
那天傍晚飘着毛毛雨,我蹲在汽车站门口等最后一班车。有个穿褪色工装的大叔一直在站牌旁转悠,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他脚边放着个编织袋,拉链坏了,露出半截粉色毛衣。每过来一辆车,他就踮脚张望,又把钱塞回裤兜。
“等人呢?”我递过去支烟。他搓搓手接过,烟雾里的话带着东北腔:“媳妇跟人去河北打工,说好今天回来。”他忽然笑起来,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,“说好了,要是她下车第一个看见我,就用这一百块请她吃火锅。”
路灯次第亮起时,班车终于溅着水花进站。车门“嗤”地打开,有个系红围巾的女人跳下来,直接扑进大叔怀里。她甚至没注意那个破编织袋,只顾着拍打他肩上的雨水:“傻不傻,不是说别等吗?”大叔变戏法似的掏出那张钞票,在雨里挥了挥。
看着两人挤在站台共享一个烤红薯,我突然觉得这百元情感在扶余的雨里发着光。它买不起玫瑰项链,但能换来两个湿透的人紧挨着走完叁站路,换来小火锅店里蒸腾的热气,还有桌子底下始终牵着的手。
后来我常去那家“老地方”火锅店。老板娘说见过太多这样的百元爱情——工地小伙用一百块买了朵绢花别在未婚妻头上;高中生攒了很久零花钱,带暗恋的姑娘来吃叁十八元的双人套餐;甚至还有对老夫妻,每周都来分食一盘二十块的酱骨头。
最让我触动的是上个月。凌晨两点,隔壁桌坐着对中年夫妻,丈夫的工装沾着水泥点。他们只要了清汤锅,却认真涮着每片白菜。结账时丈夫掏出现金,妻子突然按住他手腕,从钱包夹层抽出张旧版百元钞:“用这张,当年你第一次给我买羊毛衫剩下的。”那张1999年版的纸币边缘已发毛,在扫码枪下“嘀”地完成了迟来二十年的仪式。
现在经过汽车站,我总会想起那张在雨中等候的百元钞票。它或许买不起抖音里的星辰大海,却足够在扶余的寒夜里,为两个普通人点亮一簇温吞的火苗。这大概就是扶余附近100块钱的爱情——不用揭开生活的苦涩,只是轻轻盖住那些皱巴巴的难处。
如今电子支付时代,鲜少人揣现金了。但听说那家火锅店抽屉里,还收着七八张这样的百元旧钞。它们像这座城市的情感标本,记录着在物价飞涨的年月里,依然有人用最笨拙的方式,守护着最初的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