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蝉产几天没做又欠肠贬短篇
小蝉产几天没做又欠肠贬短篇
老张推开网吧那扇油腻的玻璃门，一股熟悉的泡面味混着烟味儿就扑了过来。他眯着眼，在昏暗的光线里扫了一圈，果然在最里头那个角落找到了那小子——小沉，佝着背，脑袋都快扎进屏幕里了。老张心里那火，“噌”一下就起来了。
这小子，又来了。老张走过去，鞋底踩在黏糊糊的地板上，发出“吧唧”的轻响。他站到小沉身后，没吱声。屏幕的光映在小沉脸上，蓝幽幽的，眼珠子瞪得溜圆，正指挥着游戏里的小人儿砍砍杀杀，键盘被他敲得噼里啪啦响，那架势，跟跟键盘有仇似的。
“小沉。”老张开了口，声音不高，但压着火。
小沉浑身一激灵，跟被电打了似的，猛一回头，看见是老张，脸上那点兴奋劲儿“唰”就褪了个干净，换上点惊慌，还有点……赖皮的笑。“哎哟，张叔，您、您怎么找这儿来了？”
“我怎么来了？”老张气笑了，“厂里那批零件的数控编程，你应承下来几天了？王主任催了叁次，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！你倒好，躲这儿‘修炼’来了。活儿呢？图呢？”
小沉缩了缩脖子，眼神飘忽，不敢看老张。“那、那个……叔，有点难，卡住了，我寻思……出来找找灵感。”
“找灵感？”老张手指头差点戳到他脑门上，“在这烟雾缭绕里头找编程灵感？你糊弄鬼呢！我看你就是‘拖延成瘾’，正事不干，一有点难的就往后缩，瘾头一上来，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你往这儿钻！”
“拖延成瘾”这四个字，像根小针，扎了小沉一下。他张了张嘴，想反驳，可看着黑掉的游戏屏幕上映出自己那张熬夜熬得发青的脸，话又噎了回去。好像……是这么回事。答应的时候胸脯拍得响，一动手，遇到个坎儿，心里就跟长了草，坐不住，总觉得先玩两把，找点乐子，才有劲儿干活。结果呢？几天了，文档就开了个头。
老张拉过旁边一把吱呀响的椅子，坐下了，也不急着吼了。他摸出根烟，没点，就在手指间夹着。“小子，我不是非要逼你。那批零件等着上线，整个工序就卡在你这一环。你这一‘欠肠贬’，拖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工，后面一串人都得跟着等。耽误了交货，扣钱事小，信誉丢了，往后活儿还接不接了？”
小沈听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键盘缝。网吧里嘈杂，打骂声、欢呼声不绝于耳，可老张这些话，却格外清晰地钻进了他耳朵里。他想起上次也是，一个设计图拖到 deadline，最后熬了俩通宵赶出来，错误百出，被客户批得狗血淋头，差点丢了单子。那种焦头烂额、心惊肉跳的感觉，一下又攫住了他。
“我……”小沉嗓子有点干，“我也知道不对。可有时候，就觉得那代码、图纸，看着就头大，不如打两局痛快。想着就一会儿，就一会儿……结果，天都亮了。”
“痛快？”老张哼了一声，“那是‘虚假快感’！玩的时候好像啥都忘了，完事儿呢？活儿还在那儿，还更压得你喘不过气。真正的痛快，是你把难啃的骨头啃下来，把活儿漂漂亮亮交上去，那时候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，那才叫踏实，才叫真痛快！”
“虚假快感”……小沉默默琢磨着这几个字。好像真是，游戏赢了升那两级，过后啥也没留下，只有空虚。而上次独立搞定一个小模块后，那种成就感，确实让他美了好几天。
老张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。“话我就说这么多。厂子里那台电脑给你开了，咖啡我也让你婶子备好了。是继续在这儿获取你的‘虚假快感’，还是回去把正事办了，挣那份踏实钱，给你自个儿挣个脸，你自己选。”说完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，没再回头看一眼。
小沉盯着老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又扭头看看漆黑的游戏屏幕。他发了一会儿呆，然后猛地站起来，椅子腿划拉出刺耳的声音。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，冲着网管喊了声：“下机！”
推开网吧门，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，他下意识眯了眯。外面车水马龙，声音真实而鲜活。他深吸了一口气，那股泡面味好像还沾在衣服上，但脑子里那团乱麻，似乎被老张的话劈开了一道缝。他迈开步子，朝着厂子的方向，越走越快。欠下的“债”，总得自己还。拖下去，窟窿只会越来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