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附近200元的情感故事
夜色中的小摊
陈记面馆的霓虹灯在雨雾里晕开一团暖黄,老陈正往锅里下面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。巷口慢悠悠晃进来个身影,军大衣领子竖得老高,袖口磨得发白。是老赵,巷子尽头那家修车铺的老板。
“还是老规矩?”老陈头也没抬,往大碗里舀了勺高汤。老赵嗯了声,递过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这场景每月十五号准时上演,整整叁年。
我常来这家店吃夜宵,碰见老赵的次数多了,渐渐熟络起来。有回下雨,他军大衣湿了半边,却把怀里塑料袋裹着的盒子护得严严实实。我忍不住问他:“每月准时送东西,比上班打卡还准,送谁的啊?”
老赵捏着筷子在面汤里划拉,目光飘向窗外:“给阿珍带的膏药,她老寒腿,变天就疼。”说完自觉失言,低头猛吸溜面条。
后来从老陈那儿听说,阿珍住在两条街外的老居民楼。年轻时和老赵好过,后来她家里嫌老赵穷,硬给拆散了。各自成了家,又都失了伴。叁年前老赵搬来长乐附近开店,偶然遇上,才知道阿珍独自住着。
“那他咋不搬近点?”我问。老陈擦着桌子笑:“他说这样正好,隔着两条街,想见走十五分钟就到,平时又不会打扰人家生活。”
有次在修车铺,我看见老赵记账的本子,每月那两百块单独记一栏,就写“药钱”。其实大家都知道,那点钱买的哪只是膏药。
前阵子寒流,老赵感冒发烧还硬要出门。我正好去修车,把他按在躺椅上:“东西我帮你送,你详细说说地址。”他反复叮嘱膏药要贴冰箱门,零钱放铁盒,最后塞给我一袋刚炒的南瓜子:“她爱磕这个,牙不好,我挑的都是小籽的。”
阿珍家住四楼没电梯,开门的是个清瘦老太太,看见塑料袋就笑了:“这老赵,又麻烦别人。”她接过膏药,从冰箱上取下张便签:“麻烦带给他,就说谢谢。”
便签上没写字,就画了个太阳。
回到修车铺,老赵对着便签咧嘴笑,妥帖地收进铁皮盒。盒里攒了一沓这样的便签,有的画朵云,有的画片叶子。“她说不好总收东西,就画点小画。太阳是天晴,云是多穿,叶子是秋天了。”
我突然明白,这两条街的距离,这每月两百块的来往,是他们这个年纪最妥帖的相伴。不捅破那层纸,不承诺永远,只是用最笨拙的方式,让牵挂有个落脚的地方。
昨晚又见老赵从面馆出来,手里拎着膏药和南瓜子,军大衣袖口晃荡。霓虹灯把他影子拉得很长,像那些没说出口的话,静静铺在长乐附近的夜色里。
雨还在下,他走得不急不缓。或许这样的情感故事,本就不需要太多言语。两百块钱不多,却刚好够维系两颗不再年轻的心,在这潮湿的夜里,互相取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