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石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,黄石叁百元情感何处寻
黄石的傍晚总是带着点江湖气,江风把码头边的塑料棚吹得哗哗响。老陈蹲在趸船缆桩旁边,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皱巴巴的脸上。“叁百块...”他嘟囔着,拇指在屏幕上划拉,“这年头叁百块能干啥?吃顿火锅都不够。”
我凑过去看他手机,那条“黄石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”的帖子下面,已经堆了上百条回复。有人说在万达金街的奶茶店,有人说起义路的深夜大排档,还有个神叨叨的说江心沙洲的芦苇荡里有答案。老陈把烟头弹进江里,火星划了道弧线:“扯淡,都是扯淡。”
码头边的栀子花
我们真去了起义路。凌晨两点,炒面的香味混着柴油味飘过来。穿碎花裙的老板娘把炒勺敲得铛铛响,她丈夫正把折迭桌支开。看见我们探头探脑,老板娘抹了把汗:“找啥呢?”老陈憋了半天,挤出句:“找...找感情。”老板娘愣了下,突然笑得前仰后合:“我在这炒了十年粉,来找吃的有,找感情的还是头回见!”她丈夫头也不抬:“感情没有,炒粉十二块。”
后来我们又去了江滩公园。长椅上确实坐着些独处的人,但多半是发呆的、遛狗的、躲清静的。有个大爷在唱楚剧,甩着水袖咿咿呀呀,唱的是《荞麦馍赶寿》。老陈听了会儿,突然说:“他这情绪价值,怕是超过叁百了。”
就在我们快放弃时,在卸矿机后面的老巷子里,看见个卖栀子花的老太太。五毛钱一朵,别在衬衫第二颗扣子上,香得很。老陈买了叁朵,一块五。他别好花,深吸口气:“算了,找不到就算了。”
叁百块能买什么
其实我们都明白,哪有什么明码标价的感情。倒是那几天,老陈把黄石跑了个遍。在儿童公园看老人家下象棋,在工人文化宫听退休合唱团排练,还跟着广场舞大姐学了俩动作。他说这些地方都有人间热气,比对着手机瞎琢磨强。
有天夜里我们又回到江边,老陈突然说起他外婆。以前住汉冶萍老社区,外婆总在窗台养栀子花。街坊谁家有事,她就剪几枝送去。“那时候不讲什么情感价值,”老陈说,“但好像什么都有。”
现在老陈偶尔还会刷到那种帖子,但他会笑着划过去。上周末他买了二十块钱栀子花,分给楼里邻居。隔壁租房的小姑娘说谢谢时,眼睛亮晶晶的。老陈后来跟我说,那一刻他好像有点明白了,感情这东西啊,它不按价钱分类,它按真心计量。
江灯又亮起来的时候,我们发现答案早就在这儿了。在炒粉摊升起的烟火里,在楚剧的唱词里,在五毛一朵的栀子花里。老陈把最后那朵花放在江面上,花打着旋儿往下游去了。我们看着它消失在船灯的倒影里,谁都没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