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壮的公么2
强壮的公么2
老张蹲在田埂上，眯眼看着那头牛。村里人都说，这头牛是顶好的牲口，骨架大，毛色亮，干起活来一个顶俩。可老张心里琢磨的，却是另一回事。这牛好是好，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。对，是那股子“劲儿”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、不认输的精气神。
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，也是村里有名的壮劳力。挑担子，别人走两趟，他叁趟都打来回。可光有蛮力不行啊，那年修水渠，他闷头干了叁天，累趴下了，水渠的走向却差点弄错。后来还是村里那位读过书的老支书指点，得用巧劲，得看准方向。这人和牛，道理是相通的。
所谓“强壮”，远不止是肌肉和力气。你看这牛，它吃得饱，歇得好，力气足，这是基础的“体魄强健”。但老张想要的，是一种更高级的强壮——他管这叫“韧性生长”。这词儿是他从城里回来的儿子那儿听来的，他觉得贴切。就像田里的庄稼，光施肥猛长个头不行，还得经得起风吹，扛得住日晒，旱一点涝一点，它自己能缓过来，这才叫真本事。
老张开始他的“改造”计划。他不再只是让牛拉犁耕田，那是重复劳动。他故意把牛牵到有些坡度的地头，让它学习怎么在不是一马平川的地方使力。起初牛也不适应，呼哧呼哧地喘，步子乱。老张不急，就在旁边陪着，拍拍它的脖子，就像当年老支书拍他的肩膀一样。这是一种“适应性训练”，老张心里明镜似的。
过了些日子，效果慢慢出来了。再去拉那片坡地，牛明显会调整呼吸和步伐了，蹄子踩得又稳又深。更让老张惊喜的是，有一次犁头卡在了老树根上，换了以前，这牛要么死命拽，要么就摆挑子不干了。可这回，它自己顿了顿，居然懂得后退半步，晃了晃脑袋换个角度，再一发力，树根松动了。嘿，这畜生，学会动脑筋了！
村里人见了，都夸老张会养牛。老张只是笑笑，心里那本账清楚着呢。这牛现在的状态，才是他理想中的“强壮”。它有力气，但更懂得如何聪明地使用力气；它能吃苦，但更明白怎么在困难面前找到出路。这种从内而外透出来的沉稳和机灵，比单纯的膘肥体壮，可金贵多了。
夕阳把人和牛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老张牵着牛往家走，脚步踏实。他看着牛稳健的背影，忽然觉得，这“韧性生长”的学问，何止是对牛呢。过日子，种庄稼，养孩子，哪一样不是这个理儿？光求个表面光鲜、一时猛劲，怕是走不长远。真正的强壮，是骨子里的那份适应力，是碰了壁知道回弹，是默默积蓄、稳稳向前的那个过程。
牛棚近了，老张给牛添上新鲜的草料，加了一把豆粕。牛转过头，温顺的大眼睛看了看他，轻轻哞了一声。老张知道，明天的田埂上，又会有一个更加强壮、更加默契的伙伴，和他一起，迎着晨光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