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领居交换娶妻7
和邻居交换娶妻7
老张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，手里的茶杯端起来又放下，放下又端起来。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叁次来找我“聊聊”了。窗外的夕阳把客厅染成一片暖橙色，可气氛却有点说不出的别扭。
“你说，咱们两家这情况……”老张终于开口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，“上次提的那事儿，你考虑得咋样了？”他说的“那事儿”，指的就是我们两家半开玩笑半认真提过好几次的念头——交换生活。不是换房子住，是比那更“深入”的交换。
我和老张做邻居快十年了。他媳妇秀梅，温和能干，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；我妻子丽华，开朗热情，朋友多得数不过来。不知道从哪天起，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时，开始冒出些奇怪的感慨。老张羡慕丽华总能带来新鲜劲儿，我有时也觉得秀梅那种安稳踏实挺让人向往。酒喝多了，话题就越扯越远，最后不知谁嘟囔了一句：“要是能换换，尝尝别家的日子啥滋味，说不定……”话没说完，但意思都在空气里飘着了。
这事儿听起来荒唐，可人心里那些弯弯绕绕，谁说得清呢？日子过久了，就像穿惯了的旧拖鞋，舒服是舒服，可总忍不住瞟一眼商场橱窗里锃亮的新款。我和丽华，不是没感情，就是太平淡了，淡得像每天喝的白开水。老张家呢，秀梅是好，可老张总觉得少了点火花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啊，”老张看我半天没吭声，赶紧补充，“就是觉得，咱们两家知根知底，人品都信得过。这邻里互助，也是一种尝试嘛。你看现在社会，啥新鲜事没有？”他把“邻里互助”这几个字咬得特别清楚，好像给这个疯狂的念头披上了一件挺正经的外衣。
我心里乱糟糟的。说完全没动过心，那是骗人。可这哪是换把锤子、借瓶酱油那么简单？这涉及到家庭关系的根本调整，甚至是一种生活模式的彻底转换。秀梅昨天在楼道遇见我，递过来一罐她自己腌的酱菜，眼神里有些躲闪，又有些说不清的期待。丽华呢，最近也老是在我面前念叨，说老张上次修水管时多么利索，多么有担当。
尝试的代价有多大？这个念头像颗种子，一旦掉进心里，就会自己生根发芽。我们都在幻想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性，想象着用“交换”来解决现有的疲惫和乏味。可这真的能解决问题吗？还是只是从一个围城，跳进另一个看似不同的围城？
晚饭时，丽华做了我爱吃的红烧鱼，却有点心不在焉。我看着她，忽然想起十年前她嫁给我时，眼睛亮晶晶的样子。我们现在拥有的，真的是可以随便拿出去“交换”的东西吗？那些共同经历的鸡毛蒜皮、吵过的架、有过的欢笑，早就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了。这种绑定，或许正是婚姻里最不起眼却又最结实的东西。
晚上，我站在阳台上抽烟。看见老张家厨房的灯还亮着，秀梅的身影在窗边忙碌。也许，我们渴望的并不是真正交换身边的人，而是渴望对方身上那种我们自己伴侣所不具备的“特质”。我们想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，给自己的生活注入一点新鲜的空气。但空气，真的需要砸破窗户才能换吗？
第二天早上，我在电梯里遇到老张。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满是询问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递给他一支烟。“老张啊，”我说，“你家秀梅腌的酱菜真不错，昨天拌面吃，香得很。要不，让丽华去跟你媳妇学学手艺？咱们两家，以后常走动，多聚聚。”老张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，脸上的紧张慢慢化开，咧开嘴笑了：“成啊！让丽华也教教秀梅怎么跳她那个健身操，一天到晚窝家里，得多动动。”
有些窗户纸，不必捅破。有些念头，让它飘过去也就过去了。真正的邻里互助，也许不是交换那些最珍贵的东西，而是在保持各自边界完整的同时，分享一点味道，分享一点生活的热情。风吹过来，两家的阳台挨得那么近，花香和油烟味，偶尔混在一起，也挺好。日子还在继续，但有些什么东西，在这次的“荒唐提议”之后，仿佛被悄悄理顺了。我们好像更清楚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了，也更懂得，怎么去欣赏邻居家阳台上的风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