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蛇的享受1惫2
黑蛇的享受1惫2
午后的地下拳场，空气里混杂着汗水和铁锈的味道。聚光灯只打在中央的八角笼里，笼外是一片沉甸甸的黑暗。黑蛇靠在笼边，用缠着绷带的手腕，轻轻蹭掉下颌的汗。他的对手还没入场，但观众的嗡嗡声已经起来了，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苍蝇。
今天这场，有点特别。不是常见的单对单，而是“1惫2”。广播里报出这个赛制时，看台上炸了一下，又迅速归于一种更紧张的寂静。黑蛇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，心里那点懒散的兴致，终于被勾了起来。一个打两个，这不再是简单的胜负，更像一场……围猎。而他，既是猎人，也是那个被围住的猎物。这种双重角色带来的刺激，让他脊椎微微发麻。
铁门哐当两声，前后打开。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走了进来，一个剃着青皮，眼神凶狠；另一个留着络腮胡，沉默地活动着脖颈。他们一进场，就很自然地形成了犄角之势，一左一右，封住了黑蛇大部分的移动空间。典型的配合打法，一个主攻，一个牵制，想让他首尾不能相顾。
铃声尖锐地划破空气。青皮率先发难，步伐很快，一记刺拳试探，紧接着就是组合拳的猛攻，呼呼带风。黑蛇后撤，格挡，眼神的余光却死死锁着那个络腮胡。果然，就在他侧身避开青皮一记重摆拳的瞬间，络腮胡动了，像一头埋伏已久的熊，猛地扑向他露出的侧腰空档。很默契的配合，时机抓得刁钻。
但黑蛇等的就是这个。他看似失衡的身体，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柔韧度猛地一旋，不是完全躲开，而是让络腮胡那沉重的一拳擦着肋部过去。火辣辣的疼，但没伤到要害。同时，他借着旋转的力道，一记低段扫腿，狠狠砍在青皮作为支撑的前腿膝窝。青皮闷哼一声，攻势一乱。
场下的惊呼声这才轰然响起。黑蛇心里却异常平静。他享受的，正是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。两个对手，意味着双倍的压力，但也意味着双倍的破绽。他们的配合再默契，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，有思维，有反应差。他的“核心战术”，从来不是硬碰硬，而是“制造错位”。
几个回合下来，黑蛇像一条真正的蛇，在两人的拳腿缝隙中游走。他不追求一击必杀，而是不断地骚扰、挑衅、误导。他对青皮露出一个大空档，诱他全力出拳，却在最后一刻闪开，让青皮的拳头差点砸到冲上来的络腮胡。他又故意卖个破绽给络腮胡，等对方抱摔动作做老，却泥鳅般滑开，让从另一侧补位的青皮扑了个空。
蹿谤耻蝉迟谤补迟颈辞苍（挫败感），开始在两个壮汉之间蔓延。他们的呼吸粗重起来，眼神交流里带上了急躁和相互的埋怨。黑蛇的节奏却越来越稳，他甚至有暇感受对手拳风掠过皮肤时，那微妙的灼热感。这种将对手节奏彻底打乱，看着他们从协作走向混乱的过程，是一种极致的掌控感的体现。
机会，出现在一次交叉换位。青皮和络腮胡似乎想同时夹击，脚步挪动间，出现了细微的磕绊。就是现在！黑蛇猛地蹬地前冲，不是冲向任何一个，而是切入两人之间那条狭窄的、瞬息即逝的缝隙。手肘如毒蛇出洞，向上狠狠撞在青皮的下颌，同时身体借力一靠，肩头沉重地顶在络腮胡的胸口膻中穴。
两声压抑的痛呼几乎同时响起。青皮仰面倒下，络腮胡捂着胸口踉跄后退，岔了气。黑蛇没有追击，只是缓缓站直身体，胸膛起伏，看着脚下失去战斗能力的两人。聚光灯烤得他皮肤发烫，汗水流进眼角，刺痛。全场死寂，然后爆发出几乎掀翻屋顶的吼叫。
他走出铁笼，喧嚣被隔绝在身后。走廊昏暗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。肋部的擦伤隐隐作痛，但一种滚烫的、餍足的情绪在血管里流淌。1惫2，赢的不仅仅是体力或技术。他转身，最后看了一眼笼中尚未爬起的两人，走向更深的阴影里。今晚的享受，到此为止。而下一场“游戏”，或许正在某个地方，静静等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