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颁哭着爬又被拉回挺进
被颁哭着爬又被拉回挺进
这事儿得从去年冬天说起。天冷得呵气成霜，我的心也差不多。项目卡在关键阶段，像台老旧的机器，齿轮咬死了，怎么推都纹丝不动。团队里的人都蔫了，会议室里的空气沉得能拧出水来。那个代号“颁”的技术难点，成了横在所有人面前的一座冰山。我们撞上去，头破血流，连个裂缝都没撞开。
我算是项目里较真儿的那一个，不信邪。连着几周，我把自己钉在工位上，屏幕的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惨白。查资料，翻文献，试了无数种方法。有时候好像摸到一点门道了，兴奋劲儿还没过去，下一轮测试结果就像一盆冰水，浇得我透心凉。那种感觉，就像在爬一个滑不溜手的陡坡，手脚并用，拼尽全力往上挪一点，一个不留神，又哧溜一下滑回原点，甚至更靠后。挫败感不是一下子来的，它像慢性毒药，一点一点渗进骨头缝里。有那么一个凌晨，代码又一次报出密密麻麻的错误提示，我看着屏幕，眼泪毫无预兆地就冲出来了。不是嚎啕大哭，就是累，就是憋屈，觉得自个儿真没用，怎么就被这玩意儿给按在地上摩擦呢？心里头有个声音在喊：算了，爬不动了，爱咋咋地吧。
真就放弃了吗？那天我趴在桌上，脑子里空空的。忽然就想起刚接手这项目时的兴奋，想起和团队伙伴们撸串吹牛时立下的“豪言壮语”。现在这点困难，就把我打趴下了？我不甘心。这时候，手机屏幕亮了，是老王发来的消息，没问项目，就一句话：“楼下便利店，热豆浆，给你带一杯？” 就这么简单一句，不知道为啥，心里那堵冰墙好像裂了道缝。
第二天，我没再一个人闷头死磕。我把那些失败的尝试，那些乱七八糟的代码，还有我那点可笑的沮丧，一股脑儿摊在了团队会议上。我说，我这儿没路了，大伙儿看看，还有没有别的招。没想到，这一“摊”，反而把死局给盘活了。小张盯着我某个错误参数看了半天，嘀咕了一句：“这个假设，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太理想化了？” 小李接口说，他之前看过一篇不太相关的论文，里面有个思路或许能拐着弯用上。会议室里那股沉甸甸的死气，忽然就开始流动起来。
我们调整了方向，不再正面硬撼那座“冰山”，而是试着从侧面去寻找新的路径。这个过程依然不轻松，还是会有新的问题冒出来，但感觉完全不同了。之前是我一个人被“颁”虐到哭，现在是大家一起被它折腾，但折腾里有了交流，有了调侃，甚至有了笑声。那种“挺进”的感觉，不再是孤独的冲锋，更像是一群人喊着号子，深一脚浅一脚，但步伐坚定地往前趟。
回过头看，那个“哭着爬”的时刻，与其说是绝望，不如说是一种蓄力，是绷到极致后的松驰。而“被拉回”，也不是简单的安慰，是团队那种看不见的纽带，在你将要脱手坠落时，稳稳地托了你一把。至于“挺进”，它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凯歌，而是在泥泞里打滚，在迷雾中摸索，在一次次的“爬”与“被拉回”的循环中，硬生生踏出来的一条路。项目最终过了那个坎儿，庆功宴上大家闹得很欢。但我心里记得最清楚的，还是那个凌晨冰冷的泪水，和天亮后那杯滚烫的豆浆。有些路啊，一个人走，叫挣扎；一群人走，才叫征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