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岁打扑克又疼又叫内
12岁打扑克又疼又叫内
这事儿得从我十二岁那年的暑假说起。老房子的堂屋里,吊扇吱呀呀地转着,却扇不走那股子闷热。我和堂哥小军瘫在竹席上,百无聊赖。忽然,他神秘兮兮地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副扑克牌,牌背的图案都磨得发白了。
“会玩‘升级’不?”他问我。我摇摇头,心里却痒痒的。那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学打扑克。规则听得半懂不懂,牌拿在手里,沉甸甸的,像攥着一把未知的运气。
几局下来,我输得一塌糊涂。脸上贴满了白纸条,汗一浸,痒酥酥的。可我不服,那股属于半大孩子的倔劲上来了。“再来!”我嚷嚷着。堂哥笑嘻嘻地洗牌,手法熟练,纸牌在他手里发出“唰唰”的脆响。现在回想,那声音里,藏着一个孩子初次触碰“成人游戏”时,那种混合着笨拙与兴奋的隐秘体验。
真正让我记住那个下午的,不是输赢。有一把牌,我手里攥着大小王和一把好牌,自觉胜券在握。出牌时,我激动得手都在微微发抖。可偏偏,我犯了个最蠢的错误——忘了记住出了几张主牌。结果,我的“王炸”炸在了空处,反而让堂哥用一张小小的副牌逃了分。
“哎呀!”我猛地一捶竹席,手掌硌在席子的缝隙上,一阵生疼。那股懊恼、不甘、对自己粗心的愤怒,拧成一股尖锐的情绪,冲上头顶。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嘴里却忍不住大叫起来:“我怎么这么笨啊!”那叫声,在安静的午后堂屋里,显得格外突兀,带着点哭腔,又很快被自己憋了回去。堂哥愣住了,大概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。
那一瞬间的“疼”和“叫”,现在品起来,滋味复杂。那不只是手掌的疼,更是心里某种东西被戳破的疼。我以为掌握了规则就能所向披靡,却败给了自己的毛躁和轻率。那声叫喊,是对自己无能的短暂宣泄,也是一个孩子面对“复杂系统”时,最本能的挫折反应。扑克牌桌,成了我第一个懵懂认知“策略”与“代价”的微观世界。
自那以后,我打牌反而沉静了些。开始学着记牌,学着揣测对方手里还剩什么。扑克不再只是简单的游戏,它变成了一种心智推演。我享受那种在有限信息里,一步步拼凑真相的感觉。尽管大多数时候仍会猜错,但那种大脑飞速运转的状态,让人着迷。它悄悄告诉我,很多事情,光靠运气和咋呼不行,得用脑子,得耐得住性子。
那个暑假,就在洗牌、发牌、算牌的循环里过去了。我和堂哥的脸,被输赢贴得花花绿绿。我们为了一分的争执面红耳赤,也为了打出精妙配合而击掌欢呼。那些简单的快乐,都封存在了旧扑克牌的油墨气味里。
很多年过去了,我打过各种规则更复杂的牌,也经历过比输掉一把牌严重得多的得失。但很少再像十二岁那个下午一样,为了一场游戏的失误,疼得直叫。人长大了,学会了收敛情绪,学会了面无表情地承担后果。
可我心里明白,后来面对许多人生棋局时,那份试图看清规则的谨慎,那份承受失利后默默复盘的习惯,甚至那份关键时刻的冒险勇气,或许最早都来源于那个午后。来源于那副旧扑克牌,来源于那一次刻骨铭心的失误带来的“疼”与“叫”。它像一枚生涩的印章,盖在了我成长的扉页上,提醒我:好玩的事情,往往也严肃;而所有值得参与的游戏,最终都在教会你认识自己。
如今,那副磨白了边的扑克牌早已不知所踪。但每当在某个场合,听到纸牌特有的那种“唰啦”声,我总会恍惚一下。仿佛又回到了闷热的堂屋,吊扇的影子在地上慢慢转圈,而我手里捏着一把决定“命运”的牌,紧张得手心冒汗,准备迎接下一轮未知的挑战,或是,下一份成长的馈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