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通州火车站后巷旧事
这条小巷子就藏在通州火车站身后,要是你不留心,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。老旧的砖墙斑斑驳驳,墙缝里还钻出几撮狗尾巴草,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。
巷口那家烧饼铺子,炉火旺了十几年。王师傅总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,面团在他手里啪嗒啪嗒摔打几下,再撒上一把芝麻,香味能飘出半条街去。赶早班火车的工人会在这儿停一脚,掏出叁块钱:"老规矩,俩糖饼。"热乎乎的烧饼揣进怀里,像是把整条巷子的暖意都带走了。
巷子里的晨昏
早晨七点光景,通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最是热闹。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成一片,送孩子上学的妈妈边走边给孩子整理红领巾。二楼晾衣绳上挂着的衬衫还在滴答水,楼下剃头师傅已经支开了折迭椅,等着第一位客人。
可你若是下午再来,味道就全变了。阳光斜斜地照进巷子,把青石板路面晒得发烫,这时候连猫都懒得动弹,蜷在杂货店门口的纸箱里打盹。偶尔能听见远处火车进站的汽笛声,呜呜——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。
住在叁楼的老李头常说,他在这条巷子里住了四十年,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每块砖的位置。可不是嘛,他家窗台上那盆茉莉花,年年夏天都开得特别旺,香得很。
要说这条通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最特别的,还得是那些藏在角落里的故事。比方说巷子中间那棵老槐树,少说也有百来年了。树干粗得两个人都抱不拢,夏天能撑开好大一片阴凉。树底下摆着几张石凳,磨得油光发亮。傍晚时分,总能看见几个老爷子在那儿下象棋,有时候为了一步棋能争上老半天。
巷尾那家修鞋铺子更是有意思。张师傅修的鞋能穿好几年,线脚密实得很。他说这些年修过的鞋,怕是能堆满半节火车车厢了。有个姑娘每年都从城南坐车过来,就为了让他给高跟鞋换底,说是别处的师傅手艺都比不上。
前两年车站翻修,巷子也跟着热闹过一阵。有人提议要把这儿拆了盖新楼,可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们都不乐意。后来这事儿就这么搁下了,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,只是墙面上多了几个红色的"拆"字,渐渐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了。
如今我偶尔还会绕到这条通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转转。烧饼铺子的王师傅头发白了大半,但炉火依旧旺着;老槐树春天照样发新芽,秋天落满一地的黄叶。火车站里人来人往,列车时刻表换了一茬又一茬,唯独这条巷子,像是被时光遗忘了似的,还保持着它自己的节奏。
昨儿个路过时,看见几个年轻人举着相机在巷子里拍照。他们穿着时髦的衣裳,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。有个女孩站在老槐树下,踮起脚想摸最低的那根枝桠,试了好几次都没够着。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,自己也做过同样的事。那时候觉得这条巷子好长啊,怎么跑都跑不到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