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操人人垸人人看
人人操人人垸人人看
这标题读起来有点绕口，是不是？乍一看，甚至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。别急，咱们慢慢拆开来说。这说的不是什么稀奇事儿，它就藏在咱们祖祖辈辈的生活里，藏在那些被风雨打磨得光滑的土埂子、石头墙后头。
先说这“垸”字。在长江边，在洞庭湖周遭，你常能听到这个字。它念“测耻à苍”，指的是为了防水患，人们围着田地、村庄筑起来的那一圈堤坝。这可不是哪个人一拍脑袋就能成的事。那是家家户户出劳力，一担土一担石，肩膀磨破了皮，手掌磨出了茧，硬生生堆出来、夯出来的。你问为啥要这么拼命？很简单，为了活命，为了脚下那点能长庄稼、能盖房子的地。这“人人操”，操的就是这份心，出的就是这份力。没人能躲懒，今天你少挑一担土，明天水漫进来，淹的可不只是你一家。这是一种最原始也最牢固的契约，把一村子人的命，都拴在了这圈土埂子上。
所以啊，这“垸”从来就不只是道墙。它是大伙儿共同的命根子，是看得见、摸得着的“公共事务”。维护它，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。农闲时节，修补堤坝是头等大事。谁家男丁多，出工就多；谁家手艺好，负责技术活儿。老人孩子也不闲着，送水送饭，巡查鼠洞蚁穴。这场景，热气腾腾的，充满了汗水和吆喝声。每个人都清楚，自己干的每一分活，最终都会回馈到自己身上。这种“人人操持”的劲头，让冰冷的泥土有了温度，让防洪的工程有了人情。
那么，“人人看”又怎么看呢？这可不是搬个板凳看热闹。这是一种监督，一种守护。堤坝修得好不好，用料实不实，有没有人偷工减料，千百双眼睛都盯着呢。因为你糊弄它，它就可能在某场暴雨里糊弄你。这种“看”，是警惕，是责任。晚饭后，老辈人总喜欢叼着烟袋，溜达到垸堤上走一走，敲敲打打，像巡视自己老伙计的身体。年轻人受了叮嘱，路过时也会下意识地瞥一眼边坡。这种目光的交织，形成了一张无形的防护网。它比任何冰冷的规章制度都管用，因为这里面关乎每个人的切身利害，掺不得半点假。
说到这里，你大概也品出点味儿了。这“人人操人人垸人人看”，活脱脱就是一幅乡村自治、共建共治的微缩图景。它的核心，就在于“公共性”这叁个字。事情是公共的，所以需要人人动手；成果是共享的，所以需要人人爱护；责任是共担的，所以需要人人监督。这里面没有那么多高深的理论，就是朴素的生存智慧：大家好，才是真的好。这份集体意识，是在与自然共处、与风险抗衡的年月里，一点点熬炼出来的。
时代车轮滚滚向前。如今的堤坝，可能早已换成了钢筋混凝土的坚固大堤，大型机械几天就能干完过去全村人干几个月的活。我们似乎不再需要像祖先那样，完全依赖肩挑手扛的“人人操”了。但有时候想想，那种把一件事真正当成“自己的事”来办的心气儿，那种对公共事务天然的上心与关切，是不是也随着机械的轰鸣声，悄悄淡了一些呢？
垸堤的形态会变，但生活中需要“人人操心、人人经手、人人照看”的事情，却从来没有少过。小到楼道里的一盏灯、小区里的一块绿地，大到我们共同所处的社区环境、社会风气。这些东西，就像那道老堤坝，需要我们投入共同的关注和行动。你若只当是别人的事，袖手“看”着；他也这么想，大家都这么想，那这道无形的“堤坝”就会慢慢松动，等到问题“漫”到眼前，恐怕就谁都躲不开了。
老话里藏着老理儿。“人人操人人垸人人看”，这九个字拧在一起，说的就是一种根植于生活的共同参与感。它提醒我们，那些关乎众人福祉的“堤坝”，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，终究需要我们每个人的手去夯实，需要每个人的眼去照亮。这份古老的责任纽带，或许，正是穿越时光，我们今天依然需要拾起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