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男人插逼
被男人插逼
老张蹲在马路牙子上,烟抽到第叁根的时候,电话又响了。他没看屏幕,拇指直接摁了静音。那嗡嗡的震动顺着掌心往上爬,像有根看不见的针,一下下往他太阳穴里扎。他知道是谁,也知道是为了啥。上个季度的货款,拖了快俩月,那边催命的架势,活像他欠的不是钱,是命。
“逼”这个字,在老家话里,有时候不单指那个意思。它更像一种状态,一种被什么东西从后面顶住、往前推,推得你脚不沾地、喘不上气的架势。老张觉得,自己现在就是被“插”着“逼”着往前走。插他的,是合同上那个冰冷的数字,是仓库里堆着的那批迟迟销不出去的货,是老婆孩子每个月准时准点的开销单子。这些玩意儿,拼凑成一个巨大又模糊的“男人”的影子——不是哪个具体的人,是生活本身那张铁青的、不讲情面的脸。
他想起刚出来闯那会儿,心气多高啊。觉得只要肯拼,满地都是金子。现在呢?金子没见着,倒是被现实这座山压得脊梁骨都弯了。客户那边,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,一到结款就玩失踪。银行的门槛,都快被他踏平了,笑脸赔尽,换来的是一串串严谨又冷漠的条款。这哪儿是做生意,这分明是闯关,一关比一关难,一关比一关憋屈。
回家路上,他特意绕去了江边。江水黑沉沉的,映着对岸工地的灯火,一片虚浮的热闹。他靠在栏杆上,风一吹,脑子里的乱麻好像松动了些。这“被插逼”的滋味,难道就他一个人在尝?旁边烧烤摊上,几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正扯着嗓子划拳,笑声没心没肺的。可仔细看,他们脚边也七歪八倒堆着不少空酒瓶。也许,醉了,才能暂时忘了明天要交的房租,要应付的考核,要面对的那张“逼”着你交成绩单的脸。
这压力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,网眼细密,挣不脱。它要求你像个真正的“爷们儿”,不能喊累,不能露怯,得扛着,得顶着,得把一切都打理得“像个样子”。可这“样子”究竟是谁定的?老张有点迷糊了。是小时候父亲沉默的背影?是街坊邻里那种“看谁家男人有出息”的眼光?还是自己心里头,那股不肯认输的别扭劲儿?
货,最终还是得想法子出。款,硬着头皮也得再去催。老张掐灭了最后一根烟,把烟屁股弹进路边的垃圾桶。转身往回走的时候,步子沉,但到底还是一步一步迈出去了。他知道,明天电话还会响,仓库的货还是心头一块石头。但这么些年,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?被插着,逼着,踉踉跄跄地,也走了这么远的路。
江风好像把他胸口那股浊气吹散了一点。被“插逼”着向前,或许就是他们这个年纪、这个处境的男人,最常态的姿势。不是不想换个体面的姿态,是生活这只手,力气太大,不由分说。能怎么办呢?无非是深吸一口气,把那股顶在腰眼上的力道,咬牙转化成往前挪的寸劲。路还长,关还得过。至少今夜,他还能看清江对岸的灯,知道自己在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