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山火车站哪里有站街,佛山火车站附近站街位置
那天晚上路过佛山火车站,老张突然拉住我袖子,低声问了个让人措手不及的问题:"这附近哪儿有站街的?"我愣在原地,晚风把快餐店的塑料袋卷到脚边。
火车站南广场往西走五百米,有条叫"荣兴巷"的老街。路灯隔叁差五亮着,洗脚城的霓虹灯牌缺了个"洗"字。巷口叁轮车上,卖炒粉的大姐永远在擦桌子,塑料棚底下坐着几个玩手机的女人,穿亮片裙的脚边放着行李箱。
夜色里的斑点
巷子中段旧楼改造的宾馆,前台大妈会打量每个进门的人。有次看见穿校服的男孩蹲在防火门后面哭,隔着墙能听见他反复说"再也不来了"。宾馆隔壁是家盲人按摩,红色转灯在潮湿的墙上打转,总有过路人把这两家店搞混。
火车站天桥底下常年睡着几个人。老周说他们不是流浪汉,是"等活的人"。有回暴雨夜,看见穿高跟鞋的女人把伞撑在拾荒老人的被子上,自己淋着雨打电话。她挂电话时叹了口气,那口气在雨里飘了很久。
旧货市场拐角常年停着几辆落灰的摩托车。戴金链子的男人坐在车上刷短视频,外放声大得能盖过火车鸣笛。他们认识每个新来的面孔,有次听见他们聊天:"穿蓝裙子的今早被家里人拽走了,她老公举着结婚照在广场找了叁天。"
派出所的警示牌贴在便利店冰柜上,蓝底白字反着光。凌晨两点买烟时,老板找零钱突然说:"前个月有个姑娘在我这儿买了叁个月面包,后来再没见着。"收银台边的监控显示器,九个画面都在晃动。
环卫工陈姨每天四点扫到荣兴巷。她说最常扫到的是啤酒瓶盖和高跟鞋断跟,有次扫出张撕碎的全家福,照片里八个人都在笑。她把碎片扫进畚箕时,听见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。
巷尾拆迁楼里偶尔有手电光晃动。戴安全帽的保安说巡楼时总在二楼东户看见同一双红色高跟鞋,"户主十年前就搬去城南了"。某天清晨那扇窗突然亮了灯,晾衣绳飘着男式衬衫。
广场大钟敲六下时,穿制服的人们开始换岗。穿夹克的中年人站在报刊亭后面记录着什么,亭主老陆给他递矿泉水:"别记了,上个月搬走的阿芳现在超市当收银员,她女儿考上了重点高中。"
火车站广播响起晚点通知时,穿驼色风衣的女人在第叁候车室徘徊。她脚边的行李箱贴满托运标签,手机屏保是雪山照片。检票前她突然往外跑,出口处有个男人张开双臂,风衣和西装在暮色里缠成结。
最后那盏路灯熄灭时,清洁车开始冲洗街道。水柱划过斑马线,把烟头与纸屑冲进下水道。早班公交载着穿工装的人们驶过,车窗映出渐渐亮起的天空。新来的保安正在整理制服,他的签到本第一页还是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