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地两天干了一整天
异地两天干了一整天
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我上个周末,真就扎扎实实地“干了一整天”。不过,这“一整天”有点特殊,它不是按二十四小时算的,而是跨越了两天,还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。对,就是和异地恋的女朋友一起干的。
事情是这样的。我俩一个在南,一个在北,平时靠视频续命。这不,赶上她租的房子要换批家具,旧的要处理,新的要组装。视频一接通,看她对着地上那堆木板和螺丝刀发愁的小脸,我心说,得,远程技工上线了。
真正的考验,是从一把椅子开始的。那椅子,板子七八块,螺丝好几十,图纸像天书。我这边举着手机当她的“眼睛”,指挥她:“不对不对,那块带弧度的板子,应该朝外……哎,等等,螺丝先别拧死!”她在那头手忙脚乱,我在这头干着急,手心都跟着冒汗。好几次,她拿起零件翻来覆去地看,嘀咕着“是这块吗?”,那语气里的不确定,隔着屏幕都能把我淹了。这种时候,光说“左边右边”根本没用,得把视角转换成她的:“你手边那个有四个孔的长条,对,就它,光面朝上。”
就这么磨蹭了快两小时,一把简单的椅子才勉强立住。她累得坐在地上,靠着椅背,冲我苦笑。我心里那个滋味啊,复杂得很。要是能在她身边,这活儿顶多半小时,还能顺手给她倒杯水。现在呢?费时费力,沟通成本高得吓人。但这种“一起完成一件事”的感觉,却又那么真实。我们共享着同一个目标,为同一个“作品”费神,虽然身体不在一块儿,但精神气力,确是实实在在地拧到了一起。
下午接着干个大件——一个叁层的小书架。这回有点经验了,我们找到了节奏。我负责研读图纸,拆解步骤,她负责动手,遇到卡壳就360度旋转摄像头给我看。中间有个插曲,她怎么也找不着一包关键连接件,急得团团转。我让她别慌,把已经拆开的包装袋全摊开,角角落落拍给我看。最后,嘿,就在她脚边的废纸盒底下压着呢。找到的那一刻,我俩隔着屏幕同时“哇!”地叫出来,那高兴劲儿,跟中了奖似的。
等最后一个螺丝拧紧,那个小书架稳稳当当地靠墙站好时,她那边天都黑透了。而我这儿,窗外已是暮色沉沉。从午后到夜晚,我们这台跨地域的“协作机器”就没停过。挂了视频,我胳膊举得发酸,嗓子也有点干,但心里头却满满当当的。这一整天,我们没逛街,没看电影,就是对着一些木板螺丝较劲。可你说怪不怪,这种实实在在的共同劳作,比多少句甜言蜜语都让人感到踏实。它不像瞬间的心动,更像是一种缓慢的浇筑,把看不见的牵挂,浇铸成一件看得见、摸得着的共同作品。
异地恋的日子,大多时候是空的,守着各自的房间,分享着窗外的天气。但总得想办法,往这空里填点实在的东西。一起远程看部电影算一种,同时读一本书算一种,而像这样,吭哧吭哧地“共同完成一个项目”,可能是最笨拙,却也最结实的一种。它需要耐心,忍受低效,接受那种使不上全劲的憋屈感。但当你看到对方因为你的“远程指点”而眉头舒展,当你们一起为某个小小的成功欢呼时,你会觉得,那距离好像被这共同的专注力暂时压扁了。
所以啊,别小看这一地鸡毛的协作。它在告诉我们,感情这东西,光靠说和想是会飘走的。得一起做点什么,哪怕是件小事,哪怕做得磕磕绊绊。那种“我们一起做到了”的瞬间,就是给飘渺的感情,加上的一枚最有分量的压舱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