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欢你男朋友很久了
我喜欢你男朋友很久了
这话说出来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杯子里的冰咖啡，水珠一颗颗滚下来，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。我没看你，就盯着那片水渍看，好像答案能从那里面浮出来似的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们分享过那么多秘密，从大学时代暗恋的学长，到工作后难缠的上司。可这个秘密，我捂了这么久，捂得心口都发烫了。
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吗？不是在你正式介绍的那次。更早，在你们公司楼下的便利店。那天我去找你吃饭，去早了，就进去买水。他排在我前面，手里拿着个饭团和一瓶乌龙茶。店员说扫码枪坏了，他翻遍口袋凑零钱，有点窘，但眼睛是笑着的。后来他回头，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有点多，就侧身帮我撩开了厚重的塑料门帘。很轻的一个动作，甚至没说话，只是点了下头。那天阳光正好打在他侧脸上，我就想，这男生，真干净。
后来你拉着他，兴奋地跟我说“就是他了”的时候，我嘴里那口奶茶，甜得发苦。我只能笑，用力地笑，说“真好，真替你高兴”。那顿饭吃了什么，我全忘了，只记得他给你夹菜，很自然地挑走你不爱吃的香菜。你看他的眼神里有光，那种光，我没办法去打扰。
所以你看，这根本不是什么“一见钟情”的戏剧桥段。更像是一种缓慢的情感渗透。像墙角的潮气，不知不觉就漫了上来。你们吵架了，你红着眼睛来找我，我听着你数落他的不是，心里想的却是他那些好。你忘了，你提过无数次，他记得你生理期，会提前给你泡红糖水；你加班到深夜，他总在小区门口等你，手里揣着个烤红薯。这些细节，你生气时觉得理所当然，可我听着，一点一滴，都成了情感渗透进我生活的证据。
我也试过远离。借口工作忙，少参加你们的聚会。可每次你发来你们的合照，两个人头靠着头，笑得那么没心没肺，我还是会点开，放大，看很久。我甚至有点恨自己，怎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。这感觉太糟糕了，像穿着湿衣服走路，又重又冷，还不能说。
有段时间，我疯狂地去相亲，见各种人。我想，或许我只是需要一场恋爱，需要一个人来覆盖掉这些不该有的念头。可坐在我对面的人，要么夸夸其谈，要么沉默乏味。我总会不自觉地想，如果是他，他会怎么说，怎么做。他大概会安静地听，然后在合适的时机，说一句挺实在的话。这种不自觉的比较，让我彻底死了心。我知道，问题不在别人那儿，在我自己心里，早就有了一个模子，严丝合缝的，别人都进不来。
去年冬天，你急性肠胃炎住院。他守了整夜，早上我来换班，看见他趴在床边睡着了，手里还攥着你的手。病房的窗帘没拉严，一道光切在他疲惫的侧脸上。我站在门口，忽然就释然了。不是不喜欢了，而是明白了，有些人的好，就像那道光，你看得见，甚至能感受到它的温度，但它并不属于你。他的好，他的温柔，他的妥帖，都是因你而存在的。离开了你，或许就不是我眼里看见的那个他了。
今天约你出来，鼓足了勇气。不是想争取什么，那太荒唐，也太对不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。我只是……只是背负这个秘密太累了。它压得我喘不过气，在你面前，我笑得越开心，心里就越虚。我说出来，就像把心里那间发霉的屋子，终于推开窗，透透气。你不用安慰我，更不用觉得尴尬。我说完了，就过去了。
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。这一点，永远都不会变。至于他，他永远是你最好的男朋友。这就够了。真的。这杯咖啡我请，算是……给我自己这场无声的独角戏，买个单。以后，我就能真正地，只做你的闺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