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思课代表被我肠了整整一节课
白思课代表被我肠了整整一节课
这事儿说起来挺逗的,你听着可别吓一跳。我说的这个“肠”,可不是什么打架斗殴,也不是啥少儿不宜的事儿。它啊,是我自个儿瞎琢磨出来的一个说法,意思大概就是“缠着”、“抓着不放”、“揪住一通问”。对,整整一节自习课,我就这么把白思,我们班那位顶认真的课代表,给“肠”住了。
白思这人吧,名字听着就文静,人也确实那样。鼻梁上架副细边眼镜,作业本永远收得整整齐齐,老师交代的事儿,钉是钉铆是铆,从不出错。在我们这群有点散漫的学生里头,他就像个自带规矩的小星球,安静地按自己的轨道转。我呢,正好相反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多,碰到难题不爱直接翻答案,就喜欢抓着人问,问到底,问到自己能画出那条弯弯绕绕的理解线为止。
那天下午的自习课,教室里头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还有头顶风扇懒洋洋转圈的嗡嗡响。我正对着一道物理题发愁,那电路图绕得跟迷宫似的。抬头一看,白思就坐前头,背挺得笔直,正在核对练习册答案。我心思一动,拿着本子就蹭过去了。
“白思,打扰一下,”我压低声音,“这题,电压表读数这么变,我总觉得跟书上讲的那个例子不太一样……”
他抬起头,推了推眼镜,接过我的本子,看得仔细。我以为他会直接指出我哪个公式代错了,没想到他看了半晌,轻轻“咦”了一声。“你这思路……好像拐了个弯。书上例子是串联为主,你这图里,这部分并联分流的影响,在开关闭合前后,确实得再掂量掂量。”
就这一句话,把我兴趣彻底勾起来了。掂量掂量?怎么掂量?我干脆拖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。这一坐下,可就再没起来。
从那个并联分流开始,我们的话题就像一根线头,越扯越多。他讲他理解里那个清晰的知识框架,像一棵树,主干分明,枝叶该长哪儿长哪儿。我说我脑子里像一团主动探索时找到的毛线球,虽然乱,但扯出一个头,就能慢慢把整团理顺。他试图用他的框架,把我毛线球里的疙瘩一个个解开;我呢,不断抛出毛线球上新的纠结处,去碰他那棵知识树上的枝叶,看它们怎么晃动。
我们说到后来,早就不是最初那道题了。说到了物理定律那种简洁的美,也说到了实际解题时,条件稍微一“变态”,这种美怎么就变得磨人起来。他习惯先搭稳架子再填内容,我偏爱先跳进问题里扑腾,扑腾不动了,再回头找木板。他说话慢,但每个词都准;我说话快,有时候得倒回去重新解释我那跳跃的思路。
中间他几次看看表,大概想着还有收作业的任务。可我那时候正在兴头上,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,眼睛估计都放光。他看我一眼,又看看那道被我们画得密密麻麻的草稿图,轻轻叹口气,像是把那点“课代表的责任”暂时搁边上了,又拿起笔,在图上画了条辅助线。“你看,如果从电势差这个点切入,是不是就清晰多了?”
窗外的天色,不知不觉从白亮变成了暖黄。那节自习课,就在我们这种有点“鸡同鸭讲”又莫名“同频共振”的讨论里,滑过去了。下课铃响的时候,我俩都愣了一下,好像刚从某个与世隔绝的思考洞穴里钻出来。面前的草稿纸已经面目全非,写满了公式、箭头和问号,那道原题早解决了,但衍生出的问题,好像又能再写满几张纸。
白思一边整理被我弄乱的桌面,一边小声说:“你这人,想法太飘,不过……有时候也挺有意思。”我挠挠头,有点不好意思,又挺高兴。我知道,我这“肠”了他一节课,不只是缠着他问问题,更像是用我那种野路子的思考方式,去轻轻撞了撞他那个严谨规整的知识框架。撞的时候叮当作响,谈不上谁说服谁,但好像各自都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风景。
后来我常想,学习这事儿吧,有时候真需要一点这种“肠”住不放的劲头。不是胡搅蛮缠,而是抓住一个点,沉浸进去,和不同思路的人碰撞碰撞。白思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的课代表,我也还是那个思维跳脱的学生。但自从那节课后,我再看到他去收作业时,心里总会多出一份特别的默契。那节课被我“肠”出来的,或许就是一点理解的火花,和一份对知识不同面貌的尊重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