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女人毛多
东北女人毛多
这话打小我就听街坊邻里唠嗑时提过，在热炕头、在菜市场、在工厂大院儿里。说的人未必有恶意，听的人也就当个寻常话茬儿，一耳朵进一耳朵出。可这话里头，细琢磨，还真藏着点儿东西。
我说的这个“毛多”，它不单是指胳膊腿儿上那点儿汗毛。那太表面了。你得往深了想。这“毛”，更像是一种生命力，野性，是那种不管不顾、能扎破冻土往外冒的劲儿。东北的冬天多长啊，零下二叁十度，风像小刀子似的。在这种天地里讨生活，没点儿“毛茸茸”的韧劲儿，光靠娇气，可活不下来。
我姥姥就是典型的东北女人。年轻时在林场干活，手伸出来，关节粗大，皮肤糙得能刮火柴。她腿上汗毛是重，夏天从不穿裙子，说“嫌磕碜”。可她最厉害的“毛”，是那股子胆气。早年林子里跑山，男人们都怵头的野猪套子，她敢去解；家里孩子多，粮食不够，她能想方设法去倒腾，从来不让一家人饿着。她那股子生存的智慧与泼辣，就像一身看不见的、厚厚的“毛”，把生活的严寒和窘迫都挡在了外头，给家里捂出了一点儿暖和气儿。
这“毛多”，也是一种直来直去的性情，不娇饰。和她们打交道，你不用猜。高兴了，嗓门亮堂，笑声能掀翻屋顶，拉着你恨不得把心窝子话都掏出来；不高兴了，脸一撂，话也像冰溜子，直愣愣地就戳过来，可能有点扎人，但绝不背后使绊子。这种直率，在人情越来越绕弯子的今天，显得特别珍贵。它或许不够“光滑”，但摸着踏实，暖和。
当然，这话传着传着，也容易走样。有些人就拿它当个粗俗的调侃，甚至带点儿不尊重的打量。这就没意思了。把一种旺盛的生命力，简化成生理特征，那是把珍珠看成了鱼眼睛。我认识的那些东北阿姨、姐姐，她们或许不在意打扮得多么精致，但家里一定收拾得利利索索；她们说话可能冲，但邻里谁家有难处，第一个挽袖子上去帮忙的，也准是她们。
现在时代变了，年轻的东北姑娘们，很多走出了那片黑土地，打扮得时髦又靓丽，皮肤也保养得光滑。可你仔细看，骨子里那点“毛”劲儿还在。在职场上，遇到不公敢据理力争；在生活中，遇到麻烦不哼哼唧唧，第一反应是“想想招儿”。那种源自严酷环境的适应力和爆发力，已经成了基因里的一部分。这是一种独特的生存印记。
所以啊，下次再听到“东北女人毛多”这话，别只往浅了想。那身“毛”，是冰天雪地里长出的火焰，是生活磨出来的茧子，是直率性情的外显。它不那么符合某些温婉的审美，却自有一股子蓬勃的热乎气儿，和一种扎扎实实过日子的力量。这份独特的生命力，值得好好咂摸咂摸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