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啊啊啊啊好爽
啊啊啊啊啊好爽
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我最近迷上了一件特“无聊”的事儿——擦窗户。不是请家政,是自己动手。就那种,拎个小桶,喷上清洁剂,拿着刮水器,从里到外,仔仔细细地刮。
刚开始纯粹是没办法。我家那几扇大窗,对着西边,每天下午阳光直射进来,本来挺美。可灰尘啊、雨渍啊,一层迭一层,把风景都蒙住了。看出去,世界像是隔了层毛玻璃,灰扑扑的,心里也跟着发闷。
上个周末,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我决定跟它们“决一死战”。我搬来梯子,调好据说能去污不留痕的清洁液,武装整齐。第一下刮下去,其实挺费劲的。陈年老垢,得用力,刮水器发出“咯吱”的、有点涩的声音。
但你知道吗?当那一小块玻璃被刮净,午后最烈的那束光,“唰”地一下,毫无阻碍地闯进来时,我整个人愣了一下。那块光亮,太纯粹了,像突然在浑浊的水里开了个口子,透进来一道水晶。我手指摸上去,凉凉的,滑滑的,一点阻挡都没有。
就那一瞬间,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好像有什么东西,也跟着被刮开了一道口子。
我来了劲头。第二下,第叁下……力气用得更匀,动作也更流畅。刮水器划过玻璃的声音,慢慢变了。从“咯吱咯吱”,变成了“嘶——唰”。那声音,又顺又滑,听着就让人心里痛快。我看着那污渍水痕,像融化的脏雪,成片成片地从玻璃上剥离、滚落,露出后面越来越辽阔、越来越清晰的天空、楼房、远处的山线。
这过程,有种说不出的魔力。你用的力气,立刻就能看到效果;你清理的地方,瞬间就变得透亮。这跟生活里好多事都不一样。你写的报告可能被推翻,你经营的关系可能出问题,你努力的目标可能遥不可及。但在这里,没有不确定性。一下,就是一下的干净。这种即时又确切的反馈,太治愈了。
我越干越嗨,额头冒汗,胳膊发酸,但完全停不下来。每刮净一扇,我就后退两步,眯着眼看。整个世界,从模糊到高清,从黯淡到闪闪发光。那种成就感,直冲天灵盖。我脑子里啥也没想,什么烦心的工作、复杂的人际,全被那“嘶——唰”的声音刮走了。心里就剩一个最原始、最痛快的念头:通畅,真他娘的通畅!
对,就是“通畅”。好像堵了很久的下水道,“轰隆”一声被冲开。好像憋在胸口的一股浊气,“哈”地一下吐了个干净。眼睛看到的景象通了,心里憋着的那股劲儿,也跟着通了。
等到最后一大面落地窗被我刮完,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,靠着墙,大口喘气。但一抬头,我几乎要叫出来。夕阳正好,金红色的光像熔化的金子,泼满了整个客厅,地板上、沙发上、我汗津津的脸上,全是暖洋洋的光斑。窗外的一切,树叶的脉络,对面阳台晾着的衬衫颜色,天上飘过的云丝,都清楚得不像话。
那种视觉上的清澈感,带来一种心理上极致的爽利。好像我自己也成了那扇被擦亮的窗,里里外外,透透亮亮,所有阴影和角落都被阳光填满了。这大概就是劳动的“魔法”吧,它不给你虚头巴脑的承诺,就给你最实在的、看得见摸得着的改变,和一份笨拙却踏实的快乐。
现在,我没事就爱瞅瞅我那几扇窗户。阳光好的时候,我甚至会特意走过去,用手再摸摸那光洁的玻璃面,感受那份毫无隔阂的接触。然后心里就会冒起那个小小的、满足的念头:嘿,这可真叫一个,啊啊啊啊啊,好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