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伦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,海伦夜间何处小巷立
消失的巷口灯光
说实话，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海伦站在那条小巷里了。那天晚上路过，巷口空荡荡的，只有路灯把电线杆的影子拉得老长。以前这个时候，她总会揣着手站在那盏昏黄的路灯下，踩着脚尖来回踱步，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“海伦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啊。”隔壁便利店的老张一边整理货架一边摇头，“上个月就搬走啦，说是老家有急事。”我望着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小巷，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还看见她站在那儿，围巾裹得严严实实，呼出的白气在灯光下特别明显。
其实这条小巷挺普通的，两边是有些年头的居民楼，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暗红色的砖块。白天倒是热闹，卖菜的、修鞋的、收废品的，可现在夜深了，整条巷子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。
海伦以前总爱站在第叁个路灯下面，她说那个位置最好，既能看到巷口进来的人，又能望见主路上的车灯。有时候她会带个小马扎，但多数时候就这么站着，偶尔低头看看手机，更多时候只是望着巷口发呆。
“海伦夜间何处小巷立？”我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念头。这条巷子她守了快叁年，从春天站到冬天，从傍晚站到深夜。有次下雨，我打着伞经过，看见她躲在旁边单元的屋檐下，手里还攥着把没打开的伞。
现在想想，她等的人始终没出现过。至少我在巷子里来来往往这么多次，从没见谁真的在她面前停下过。倒是有几回看见她和路过的邻居打招呼，笑容浅浅的，很快就又恢复成张望的姿态。
巷子口那家面馆的老板娘说，海伦最后那几天站得特别晚，有次都快凌晨两点了还看见她在。问她怎么还不回去，她就说“再等等，说不定今晚就来了”。这话听着让人怪难受的。
昨晚我又特意绕到那条巷子，第叁个路灯下空着，只有几只飞蛾绕着灯罩打转。墙角那边她常靠的位置，不知被谁放了个废弃的旧沙发，海绵都从破口处露出来了。
说起来，这条巷子少了她的身影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。就像钟表少了根指针，虽然还能看个大概，但终究是不完整了。现在巷子里的住户换了好几拨，新来的年轻人可能根本不知道，曾经有个叫海伦的姑娘，日复一日地在这里等待。
便利店的老张说，海伦临走前把那把蓝色雨伞寄放在他这儿了。“她说要是有人来问起她，就把伞交给那个人。”老张挠挠头，“可这么久了，也没见谁来取。”
巷子还是那条巷子，夜晚也依旧是那个夜晚。只是海伦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，这个问题怕是再也找不到答案了。或许某天在另一个城市的某条街上，她会找到新的巷口，或许她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，又或许，等待本身就已经是答案。
我走出巷子时回头看了眼，第叁个路灯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，像是要说什么，最后却只是默默地亮着，把空荡荡的水泥地照得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