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级毛蝉耻惫妇女
一级毛蝉耻惫妇女
老李蹲在小区门口的石墩子上,眯着眼看那辆白色厂鲍痴倒车入库。车不算新,门把手上还有道挺显眼的划痕。可那倒车的架势,稳当得很,一把轮,车屁股就顺顺当当地塞进了那个窄车位里,两边留的空儿几乎一样宽。他咂咂嘴,对旁边下棋的老张头念叨:“瞧见没?就叁号楼那个王姐。人家这车开的,比好些老爷们都利索。”
王姐今年四十出头,在附近农贸市场有个摊位,专卖毛线。她那个摊位,花花绿绿的线团堆得像小山,可她心里门儿清,哪种羊毛软和,哪种混纺结实,客人想要个什么颜色、织个什么物件,她眼睛一瞥就能从“山”里精准地薅出那一卷来。她的手,因为常年理线,指腹有些粗糙,但勾、挑、捻、绕,灵活得像在跳舞。大家都叫她“毛线王”,半是调侃,半是佩服。
这辆二手厂鲍痴,是她前年咬牙买的。为啥买它?图个能装。每天天不亮,她就得开着它去远处的批发市场拉货,后排座椅一放倒,能塞下几十大包的毛线。有时候,邻居谁家要搬个家电、运点大件,也常来麻烦她。王姐从不推辞,乐呵呵地帮忙,说这车买得值,能帮上忙。车里头,总飘着一股淡淡的、暖融融的羊毛味儿,混着点儿她用的普通雪花膏的香气。
你看着她,很难把她和“一级”这个词联系起来。她穿着普通,说话嗓门有点大,手上还总有洗不掉的零星染料颜色。可你要是细琢磨,她身上那股劲儿,又确实配得上“一级”。那是一种扎根在生活里头、实实在在的“一级”。她对毛料的品级判断,那是一绝,手一摸,眼睛一看,好坏立辨,这是她吃饭的本事,是生活技艺的“一级”。开起车来,穿街过巷,载重卸货,稳当安全,那是她应对日子、扛起责任的“一级”。
有一次,市场里新来个年轻姑娘,想给男朋友织条围巾,对着五花八门的线犯了难。王姐也没多话,拿起两种线在姑娘手背上蹭了蹭:“你摸摸这个,再摸摸这个。贵的这个,贴肉不扎,暖和是往里渗的。便宜点的,浮在面上,洗两水可能就硬了。”她顿了顿,眼神看向自己那辆停在市场外头的厂鲍痴,“过日子、挑东西,有时候就跟买车似的,不能光看壳子亮不亮。得琢磨里子,琢磨它核心的料子实不实在,能不能经得住你天天使唤,跑长远路。”
姑娘最后挑了那款贵的。王姐一边绕线团,一边跟她唠:“线好,只是第一步。手要稳,心要静,针脚匀称了,这物件才能结实耐看。”这话,像是说织毛衣,又好像不止是织毛衣。她那辆厂鲍痴的发动机声,在市场外头隐隐传来,低沉而平稳。
老李他们总说,王姐那车,是她的“毛线堡垒”。外面看着朴实无华,里头却装着她全部的生计、热忱,还有一副乐意搭把手的热心肠。她握着方向盘的粗糙手掌,和抚摸着柔软羊毛的,是同一双手。这双手,既能精准地分辨材质的毫厘之差,也能稳稳地把住生活的方向。她的世界,就在这一卷卷毛线和四轮承载的方寸之间,拓展得扎实而宽阔。风吹日晒,车身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,可跑起来,那股子可靠的劲儿,一点没变。
生活里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。像王姐这样,把一份普通的活计磨出光来,把一辆普通的车开出了安稳的味道,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,运行得笃定而顺畅,这或许就是另一种闪闪发光的“一级”。这评级,不在证书上,而在每一天货真价实的耐用品质里,在认识她的人,心里那杆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