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自拍偷拍
99自拍偷拍
手机“咔嚓”一声，一张自拍定格。小雅熟练地调亮肤色、放大眼睛，指尖在屏幕上划拉几下，满意地发了朋友圈。没过两分钟，点赞和评论就跳了出来。这种瞬间被看见、被回应的感觉，像一颗小糖果，甜丝丝的。现在谁不自拍呢？吃饭拍，逛街拍，甚至等公交的间隙也得来一张。好像不拍下来，这一刻就白过了。
但有时候，事情会悄悄变味儿。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？拍着拍着，好像不是为了记录自己，而是为了迎合那个小小的取景框，还有框外面那些看不见的眼睛。角度必须完美，表情必须到位，背景不能杂乱。原本是“我高兴怎么拍就怎么拍”，慢慢变成了“别人觉得怎样才好”。那个举着手机的人，反而被自己手里的镜头给绑架了。
这就引出一个有点模糊的地带了。自拍，是大大方方给自己看、给朋友看的。可要是镜头一转，没经过别人同意，就对准了陌生人呢？地铁上那个打瞌睡的大叔，咖啡馆里吵架的情侣，街上打扮特别的年轻人……有人觉得，这不就是随手一拍嘛，生活记录。可被拍的人呢？他们或许根本不想出现在别人的相册里，更别说被上传到某个角落，供人评头论足。
这里头有个挺关键的东西，叫“知情同意”。说白了，就是尊重。拍自己，怎么都行。可镜头一旦涉及他人，就得想想了。人家知道吗？人家乐意吗？这不是上纲上线，这是最起码的边界。可惜，这条线在很多人心里太淡了，淡到几乎看不见。他们举着手机，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素材库。
更让人后背发凉的是，这种模糊的越界，有时候会滑向更暗处。比如，那些藏在鞋尖的摄像头，那些伪装成纽扣的镜头。这已经完全不是记录生活了，这是赤裸裸的侵犯，是犯罪。从“过度自拍”到“随意拍他”，再到“恶意偷拍”，中间似乎没有铜墙铁壁，有时只是一念之差，一步之遥。我们享受着技术带来的便利，也得提防它放大人性的幽暗。
说回我们自己。面对镜头，或许可以更放松一点，更真实一点。不是为了那几百个赞，而是为了多年后翻看，能想起当时真实的温度和心情。面对他人，则应该把镜头收得更紧一点，在心里划一条清晰的线。别人的生活，不是我们的背景板。公共空间的伦理，需要每一个举起手机的人来共同维护。
技术一直在跑，跑得飞快。但有些老道理，反而更需要我们攥紧了。比如将心比心，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。下次当你又想举起手机，无论是拍自己，还是不小心将旁人纳入画面，或许都可以停半秒，问问自己：我为什么要拍这个？这个举动，会不会打扰或者伤害到谁？这半秒的思考，就是文明的距离。
说到底，我们既是镜头的使用者，也可能成为镜头下的对象。怎么拍，和被怎么拍，构成了今天数字生活的一体两面。营造一个清朗、友善的空间，需要每个人的自觉和善意。这世界已经够喧嚣了，多一点尊重，少一点冒犯，我们看到的风景，或许才会更美，更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