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的叁片第一次
2021年的叁?片第一次
2021年深秋的那个周末，我盯着手机屏幕，手指在“确认”键上悬停了足足有五分钟。屏幕上是一个线上影展的购票页面，片单里有一部名字很特别的老电影，后面跟着叁个小字：“叁?片”。我承认，当时心里咯噔了一下。不是那种猎奇的兴奋，更像是一种混杂着犹豫和好奇的试探——这玩意儿，能看吗？合法吗？在自家客厅看，算不算“踩线”？
那几年，对于影视分级的讨论其实已经挺热闹了，但真落到自己头上，感觉还是不一样。我们这代人，成长过程里对这类内容的认识，大多来自网络上闪烁其词的讨论，或是硬盘深处那些带着神秘代码、画质模糊的文件。它们好像永远被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“薄膜”包裹着，一边是人性里天然的好奇，另一边是社会规训下隐隐的不安。这次不同，它是一个正规文化机构策划的影展，片单里有大师的名字，有明确的艺术探讨主题。这让我第一次觉得，或许可以换个角度，去正视它。
付款成功的提示音把我拉回现实。影展采用线上放映，有固定的播放窗口期。到了时间，我关上大灯，像进行某种仪式一样，泡了杯茶正襟危坐在电脑前。片头字幕升起，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欧洲的片子。出乎意料，电影的氛围非常沉静，镜头语言极其考究。当那些所谓的“大尺度”场景出现时，导演的处理方式更像在解剖一种亲密关系里的权力流动，或是孤独个体间绝望的沟通尝试。裸露的身体在这里，不是刺激感官的符号，反而成了一种袒露脆弱心理的载体。
看着看着，我最初那点局促和紧张慢慢消散了。我忽然意识到，这次观看体验之所以特别，关键或许就在于“第一次”在阳光下接触。它剥离了那种偷偷摸摸的、负罪感伴随的观看语境，让我能够更专注于作品本身想表达什么。艺术表达有很多维度，情感浓度、思想深度，当然也包括对身体与欲望的诚实探讨。当后者被置于一个严肃的创作框架下，它带来的冲击不再是肤浅的生理性的，而是会引向更深的思考。
那次之后，我对“艺术表达”这个词的理解，好像拓宽了那么一点点。我开始有意识地去寻找那些在题材上或许“敏感”、但创作态度极为严肃的作品。我发现，很多优秀的创作者都在试图触碰这些边界，他们的目的并非展示，而是探索，是理解人之所以为人的复杂性。这种“正视”的过程，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教育，它教会你区分什么是纯粹的感官刺激，什么是包裹在敏感外壳下的人性洞察。
回头想想，2021年的那个夜晚，像是一个小小的分水岭。它无关乎看了什么，而关乎“如何看”。当一样东西被从阴影里稍稍挪到台前，哪怕只是一束微光打上去，它呈现出的样貌和引发的思考，都可能完全不同。这大概就是那次“第一次”带给我的，最持久的回响吧。它让我觉得，面对许多事物，或许我们欠缺的不是判断，而是那个能让我们安心审视的、正当的“第一次”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