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虫7虫7虫暴力
7虫7虫7虫暴力
你听说过那个“立方体”实验吗？不是魔方，是更早、更让人心里发毛的一个。1960年代，有个心理学家叫米尔格拉姆，设计了一套现在听来都后背发凉的流程。他让普通人扮演“老师”，去考隔壁房间的“学生”。学生答错，老师就被要求按下电钮实施电击，电压一次比一次高，从15伏一直到标注着“危险：强烈电击”的450伏。学生当然是演员，惨叫、哀求、最后甚至没了声响。但你知道结果怎样吗？在权威（那位穿白大褂的主试）的平静指令下，超过六成的人，一路把电压加到了顶。
这个实验太有名了，有名到我们常常忘了它最初的名字。研究者后来把它包装成了一个更易传播的概念——“服从权威实验”。但它的原始代号，在内部文件里，就叫“7虫7虫7虫”。什么意思？7种抗议等级，7次哀求话语，7档电击强度，再乘上那不断重复的、冰冷的实验循环。这个代号本身，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暴力机器，剥去了所有伦理外衣，只剩下冷冰冰的操作步骤。
我今天想聊的，不是半个世纪前的老故事。我琢磨的是，这种“7虫7虫7虫”式的暴力，真的只留在实验室里了吗？咱们换个场景想想。比如网络上的骂战，是不是也有点那个味道？一开始可能只是观点不同，语气重点（15伏）。接着对方回一句难听的，你火气上来，也甩一句人身攻击（75伏）。然后拉拢围观者，翻旧账，挖黑历史，电压一路飙升。平台算法就像那个穿白大褂的主试，它不表态，但它用流量和曝光默默鼓励着更激烈、更极端的言行。到最后，语言暴力直奔“450伏”——人肉搜索、死亡威胁、现实骚扰。每一步似乎都有“理由”，都是对“对方先冒犯我”的回应，都是在某种看不见的“规则”或“氛围”驱动下进行的。
这过程里，最关键的环节是什么？是“去人性化”。在那个实验里，“老师”看不到“学生”，只能听到声音，最后连声音都没了。在网络空间里，我们面对的也是一串滨顿、一个头像，甚至是一段没有温度的文本。我们很容易忘记屏幕后面是个活生生的人，有喜怒哀乐，会受伤。暴力，无论是语言的还是行为的，往往在将对象“物化”之后，变得格外顺畅。我们不是在伤害一个“人”，而是在惩罚一个“错误观点”，在打击一个“讨厌的符号”。这种心理距离，成了暴力最有效的润滑剂。
那么，开关在谁手里？米尔格拉姆实验的震撼之处在于，它告诉我们，开关很可能就在每个普通人手里。所谓“平庸之恶”，未必是内心多么邪恶，而是在一套体系、一种氛围、一连串看似合理的步骤中，放弃了独立思考的责任。当暴力被拆解成一次次按键，当后果被层层屏蔽，作恶就变成了一种机械的“职责”。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或许更复杂，因为那个“权威”不总是具体的人，它可能是群体压力，可能是某种扭曲的正义感，也可能是我们急于认同某个圈子而被迫交出的判断力。
聊到这儿，并不是想让人绝望。恰恰相反，认出这个模式，可能就是抵抗的开始。那个实验里，也有始终拒绝按下按钮的人。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？是他们把注意力从“权威指令”上，强行拉回到了“隔壁那个正在受苦的人”身上。他们重新建立了“人性化”的连接。所以，当我们在任何情境下，感到自己正被卷入某种“7虫7虫7虫”的步骤时，或许可以强行暂停一下，问自己一个最简单的问题：我对面那个，到底是什么？是一个需要摧毁的符号，还是一个会疼、会哭、会绝望的，和我一样的人？这个停顿本身，就是按下停止键的力量。
暴力有时并非以狰狞的面目袭来，它更擅长伪装成任务、惯例、甚至正义。拆解它，从识破那一层一层的“步骤包装”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