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的老师3完有限中字木瓜
年轻的老师3完有限中字木瓜
老李头蹲在自家院门口，手里捏着半截粉笔，对着水泥地直发愣。地上歪歪扭扭画着几个字——“有限”、“中”、“木瓜”。孙子小凯在旁边啃着冰棍，含混不清地说：“爷爷，你这写的啥呀？我们王老师上课可不这样。”
“你们王老师……”老李头抬起头，眯着眼看巷子口。那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正推着自行车进来，车篮里晃荡着几本旧书和个圆滚滚的东西。“说曹操曹操到。”
小王老师停好车，从篮子里掏出那个圆东西——还真是个青皮木瓜。他走过来，看见地上的字，噗嗤笑了：“李大爷，您这是研究古汉语呢？”
“我研究啥呀，”老李头拍拍手上的灰，“昨儿听你给小凯讲作业，说什么‘资源有限’‘中文深度’的。我就琢磨，这俩词儿放一块儿，咋就让我想起年轻时在供销社分木瓜——拢共就那么几个，还得挑最熟最甜的给老人孩子。”
小王老师在他旁边蹲下，把木瓜放在那些字中间。阳光透过香樟树叶，在青皮木瓜上洒下晃动的光斑。“您这比喻，还真有点意思。”他捡起粉笔，在“有限”和“中字”之间画了个箭头。
小凯也凑过来：“我知道！王老师说我们现在能静下心读的东西太少了，都是刷短视频。”
“对，也不全对。”小王老师用粉笔轻轻敲着地面，“我是在想啊，咱们每天眼睛扫过的汉字可能比过去人多十倍——手机、广告、弹窗。可真正能沉进去的、有点分量的内容，反而像这稀罕木瓜。”他手指摩挲着木瓜粗糙的表皮，“信息泛滥，注意力却成了最有限的东西。”
老李头若有所思。他想起年轻时在文化站，一本《红楼梦》传遍整个车间，书页都翻毛了边。现在孙子房间堆着全套精装四大名着，塑封都没拆。“所以你这‘中字木瓜’，是说好文字得像好木瓜，得慢慢挑、慢慢品？”
“是这个理儿。”小王老师眼睛亮起来，“我上课总想往深里讲点儿，又怕孩子们觉得闷。上周讲《背影》，有个孩子突然说，他爸送他来寄宿学校时，背影也是这样‘蹒跚’的。就那一瞬间，我觉得值了——有限的课堂时间里，种下颗种子。”
巷子里吹过穿堂风，木瓜在水泥地上轻轻晃了晃。小凯忽然问：“王老师，那你为什么总带这个木瓜呀？”
年轻人笑起来，有点不好意思。“我家阳台种的，今年就结了叁个。想着带来给你们看看，真东西长得慢，需要时间。写文章、读书、学东西，都这样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我奶奶说过，以前物资有限，反而更懂珍惜。现在好东西多了，可我们留给每样东西的时间，却少得可怜。”
老李头缓缓站起来，膝盖咔哒响了一声。他看看地上的字，又看看那个青木瓜。“我好像明白了。你当老师这第叁年，是在跟那些‘快’的东西抢时间呢。抢着在孩子注意力最金贵的时候，塞给他们点儿扎实货。”
“抢不过啊。”小王老师也站起来，拍拍裤腿的灰，“只能像种木瓜似的，该浇水浇水，该施肥施肥。等着哪天他们自己尝出甜味来。”他把木瓜塞给小凯，“拿去跟你妈说，放米缸里催熟，熟了甜。”
自行车铃声又响了，白衬衫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转弯处。老李头低头，看见小凯正用粉笔在“木瓜”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箭头，箭头指向巷子尽头。地上那行字变成了：“有限中字木瓜→”。
“箭头啥意思？”老李头问。
小凯舔掉嘴角的冰棍渍：“意思是，得往前传呀。王老师说的。”
黄昏的光把那些字照得暖融融的。老李头想，这年轻老师教的哪里只是课文。他是在这什么都嫌多的时代里，教人怎么认出那些真正值得“有限”的好东西。就像在满架水果里，一眼相中那个将来会最甜的、青皮还硬的木瓜。得等，得信，得有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