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兄妹的淫乱新春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1:38:07 来源:原创内容

表兄妹的淫乱新春

腊月二十九那天,表哥阿城拖着行李箱进了我家门。冷风跟着他一起灌进来,带进一股子烟味和长途车的汽油味。我妈接过他手里的大包小包,嗓门亮得能掀翻屋顶:“哎哟,可算到了!你妈电话里念叨八百回了!”阿城只是咧开嘴笑,那笑容有点儿陌生,又有点儿熟悉。我俩打小一块儿在奶奶家院子里追鸡撵狗,光着脚丫踩泥巴。可自从他考上南方的大学,这几年见面,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。

年夜饭桌上热闹得很,大人们聊的无非是工资、房子和催婚。我和阿城坐在桌子一角,偶尔眼神碰一下,又很快错开。电视里春晚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。不知谁提了一句:“你俩小时候好得跟一个人似的,还抢一个糖人吃呢!”桌上哄地笑起来。我脸上有点儿烧,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。阿城倒是接过了话茬,说了几句他在南边遇到的趣事,声音稳稳的,像个真正的大人了。

守岁到了后半夜,长辈们熬不住,陆续回屋睡了。客厅里一下子静下来,只剩下电视里重播节目的微弱光影,明明灭灭地照在我俩脸上。空气里还飘着没散干净的饭菜味儿,混着茶几上瓜果糖碟的甜香。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说起奶奶家那棵老枣树,说起他弄丢了我那只风筝的夏天。那些遥远的、蒙着一层毛玻璃似的记忆,忽然就变得清晰温热起来。

“去阳台透口气?”他忽然问。我点点头,跟着他走到冰冷的阳台上。远处零星的鞭炮声闷闷地响着,夜空是沉沉的墨蓝色,一颗星星也看不见。冷气激得我一哆嗦。他递过来一杯不知什么时候倒的热茶,指尖不经意地碰在一起,两个人都顿了一下。谁也没马上缩回手。茶水的热气袅袅地升上来,隔在两人中间,像一层薄雾。我忽然觉得,眼前这个高大的、有着陌生轮廓的青年,骨子里还是那个会因为我摔破膝盖而手足无措的小表哥。

那之后的几天,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。走亲访友,我俩总是被安排坐一辆车,或是挨着坐。大人们的玩笑开得越来越直接,什么“亲上加亲”、“知根知底”。每听到这种话,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,像有蚂蚁在爬。阿城呢,他话变少了,有时候会看着我,眼神很深,等我回看过去,他又移开了目光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像春天地底下躁动的草芽,不管不顾地想要顶破那层名为“亲情”的薄土。

初五晚上,家里来了好几桌客人打牌,吵吵嚷嚷。我嫌烦,躲到楼上小书房里找本书看。没过多久,门被轻轻推开了。阿城站在门口,手里也拿着一本书。他反手关上门,那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,显得格外清楚。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,光晕黄黄的,圈出一小片天地。他没走近,就靠在门边的书架上,说楼下太闹了。我说是啊。然后又是沉默,只有我们轻轻的呼吸声,和楼下隐约传来的麻将碰撞的哗啦声。

“有时候我在想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低的,“要是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,会怎么样。”这话像一颗小石子,投进我心里那潭已经起了波澜的水里。我没接话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页的边缘,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我知道他在说什么,我也知道那层窗户纸有多薄,又有多危险。血缘是一道天生的沟壑,里面流淌着无法更改的、共同的生命源头。那些朦胧的好感,那些因久别重逢和童年记忆发酵出来的亲近,被这现实的沟壑一衬,顿时显出了它不该有的、令人心慌的形状。

他往前走了两步,停在我坐的沙发旁边。台灯的光从他侧后方照过来,他的脸一半在光里,一半在阴影中。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、家里洗衣液的味道,和我衣服上的一样。时间好像被拉长了,每一秒都沉甸甸的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最终只是伸出手,非常轻地、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似的,拂掉了我肩膀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点点绒絮。“书看久了,脖子酸。”他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,然后转身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门又一次轻轻合上。我坐在原处,很久没动,肩膀被他碰过的地方,还残留着一点点虚幻的温度。楼下的喧闹声清晰地传了上来,那是属于现实世界的、安全的热闹。而刚才那几分钟里的寂静和暗涌,像一场来不及开始就已经惊醒的梦。

假期结束得很快。送他去车站那天,天气晴得很好,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站台上人来人往,广播里重复着车次信息。我妈还在不停地往他背包侧袋里塞水果零食。临上车前,他像小时候那样,胡乱揉了一下我的头发,笑着说:“走了,有事打电话。”我也笑,说:“一路顺风。”火车缓缓开动,越来越快,最后变成视线尽头的一个小黑点。我转过身,跟着爸妈往停车场走。春节过完了,日子该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了。有些东西,或许就应该让它留在那个光线昏暗的书房里,留在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里,永远不要拿到太阳底下来。风依旧很冷,但里面已经隐约有了那么一丝丝,属于春天的、解冻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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