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人肠蓝曦臣车文
多人肠蓝曦臣车文
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把醒木一拍，声音拖得老长：“要说那蓝宗主曦臣公子，修为高深，性情温和，是仙门百家公认的如玉君子。可今儿个咱不讲那些个正史雅事，单说一桩坊间流传的奇闻——您几位可听好了，这事儿，跟‘车’有关。”
底下喝茶的耳朵都竖起来了。车？蓝曦臣和车？这搭配新鲜。说书人抿口茶，不紧不慢往下讲。
说是有那么一回，蓝曦臣并非孤身一人，而是与几位世家好友同行，处理一桩棘手邪祟。事情了结后返程，偏偏遇上了几十年不遇的暴雨，山路泥泞，他们那辆看似结实的马车，一个轱辘陷进深坑，任凭几匹好马怎么使劲，就是纹丝不动。您想啊，蓝宗主那等人物，平日出入不是御剑便是仙舟，何时为这等凡俗琐事烦心过？可眼下，仙法不好使力，雨又哗啦啦地下，总不能几位仙君都淋成落汤鸡吧。
“这可就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。”说书人眼睛眯起来，“蓝宗主率先下了车，锦衣下摆沾了泥点子也浑不在意。他绕着那陷坑看了两圈，俯身用手探了探深浅。同行的几位，有性子急的，捋起袖子就说要凭力气抬；有心思活的，琢磨着找些石块木头来垫。蓝曦臣呢？他直起身，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说了句：‘诸位，看来咱们得‘协作’一把了。’”
“协作”这个词，便是那第一个关键。仙门中人，个个本事不小，但平日里要么单打独斗，要么讲究阵法配合，像这种纯粹靠体力、讲巧劲的“协作”，还真不多见。蓝曦臣这么一说，几位朋友都来了精神。
“怎么个协作法？”底下有听客忍不住问。
说书人嘿嘿一笑：“蓝宗主指挥若定。他让那位力气最大的，去车尾稳住车身，防止侧翻；让那位身手最灵巧的，去找些坚实的扁石和粗木枝；他自己和另外一人，则一左一右，将灵力缓缓灌注到车辕之下——注意，不是硬抬，是像垫上一层气垫似的，慢慢把陷坑处的车身托起来一点。等灵巧那位把石块木头塞实了，尾部的稳住，前头的再使巧劲一推……”
醒木又是一响。“嘿！您猜怎么着？那沉重的马车，竟真就稳稳当当地从坑里出来了！几个人互相看看，都是泥水汗水混在一块，哪还有半点仙君风范，倒像一群刚干了力气活的乡野汉子，不知谁先笑出声，紧接着便是一片畅快大笑。蓝曦臣笑得眉眼弯弯，那通身的温和气度里，蓦地添了几分罕见的、属于人间的鲜活气。”
茶馆里静了一瞬，仿佛都能听到那雨声和笑声似的。
“这还没完。”说书人压低了声音，“车是出来了，路却更烂了。马车走得慢，几人挤在微微颠簸的车厢里，外头雨打篷布噼啪响。经了方才那一遭‘协作’，生分客气没了，话匣子也就打开了。不知谁起了个头，聊起年少修行时的糗事，你一言我一语，连蓝曦臣都含笑说了几桩自家弟弟忘机小时候的趣事。狭小的车厢，摇摇晃晃，倒成了个临时起意的‘谈玄小筑’。”
“这‘谈玄小筑’，便是第二个要紧处。您别看这四个字文绉绉，说白了，就是一场雨、一辆车、几个人，抛开了宗门礼数，纯粹交心闲聊。聊修行瓶颈，聊各家趣闻，甚至聊些无伤大雅的烦恼。蓝曦臣大多时候安静听着，偶尔温声点拨两句，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。那气氛，暖融融的，把外头的寒气湿气都隔开了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听客追问。
“后来？雨渐渐小了，路也好走了。马车顺顺当当到了该到的地方。几人下车，互相拱手作别，各回各家。看似寻常，可打那以后，这几位的交情，那就大不一样了。您说奇不奇？一趟狼狈的行程，一场意外的故障，反倒成就了一段更深厚的‘默契’。”说书人特意强调了最后两个字。
“默契”，这是第叁个核心了。那不是阵法演练千百遍的熟稔，而是在突发的情境下，自然而然的分工、信任与配合，是力量与智慧的巧妙结合，更是事后那份心照不宣的亲近。
“所以啊，”说书人最后悠悠地道，“坊间传这‘车文’，重点不在‘车’，也不在‘多人’，而在那车困雨骤之时，几位人物褪去光环，显出的那份真性情，以及患难之中磨出来的那份‘协作’之趣、‘谈玄’之乐、‘默契’之珍。这故事，听着是不是比干巴巴的降妖除魔，更有那么点儿……人情味儿？”
茶馆里响起一片赞同的唏嘘声，人们喝着茶，回味着这别具一格的“蓝宗主车文”，觉得那云端上的泽芜君，仿佛一下子真切可亲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