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黄又爽又色又大又长
又黄又爽又色又大又长
这标题够唬人的吧？您可别想歪了，咱们今天聊的，跟那些少儿不宜的事儿半毛钱关系没有。我说的啊，是老家村口那棵老槐树，还有树下头那一茬又一茬，长得又黄又爽又色又大又长的——老玉米。
您还别笑，这形容词儿，可一点没糟践。您听我给您掰扯掰扯。秋天一到，那玉米杆子蹿得比人还高，叶子绿得发黑，风一过，哗啦啦响，那叫一个“爽”利。等日头足了，玉米穗子从青绿慢慢转成金黄，那颜色，黄得透亮，黄得晃眼，阳光底下跟刷了层金粉似的，这不就是“又黄”嘛？掰开外头几层苞衣，里头玉米粒挤得密密实实，一颗颗饱满得像是要爆出来，颜色是顶新鲜的嫩黄，还透着点乳白，水灵灵的，看着就喜人。这色泽，这饱满劲儿，说它“又色”，不过分吧？
至于“大”和“长”，那更是实打实的。老家的土肥，庄稼人伺候得精心，那玉米棒子，个个都有一尺来长，沉甸甸地坠着杆子。您上手一掂量，那份量，那份扎实，心里头就跟着踏实。这可不是那些大棚里催出来、瞧着好看却没啥味儿的货色能比的。
我小时候，就最爱这个时节。天刚蒙蒙亮，露水还重着呢，就被大人拎起来下地。钻进比人还高的玉米地里，四下里只有叶子摩擦的沙沙声，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气声。摸到一个鼓鼓囊囊的苞子，用手一捏，硬实，再扒开一点苞衣瞅瞅成色，就知道是时候了。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连着把儿掰下来，那声音，听着就解压，就痛快。不一会儿，背上的筐就满了，压得肩膀生疼，可心里头是满的，是乐的。
这玉米啊，最难得的还不是它的样貌，是那股子“劲儿”。您把它扔进大铁锅，添上井水，架上柴火猛煮。不用啥复杂的调料，顶多撒一撮盐。等水咕嘟咕嘟开了，那股子香气就飘出来了，不是精细的香，是一种蛮横的、带着土地甜腥气的香，霸道地往你鼻子里钻，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。
煮好了捞出来，烫手，得左右手倒腾着，嘴里嘶哈嘶哈地吹气。也顾不上烫，张嘴就是一口。牙齿咬破那层薄皮，里头的浆水“噗”一下在嘴里爆开，甜，是真甜，还带着一种独特的韧劲和嚼头。那股热腾腾、甜丝丝的劲儿顺着喉咙下去，能一直暖到胃里，再传到四肢百骸。这时候，啥烦心事儿都忘了，就觉得，这日子，有这口吃的，就挺美。
您看，这“又黄又爽又色又大又长”，说的不就是这份来自土地的、最原始最饱满的馈赠么？它不精致，不矫情，带着泥土气，也带着太阳的味道。它长得张扬，活得痛快，最后落到人的肚子里，给的也是一份扎扎实实的满足。这可比屏幕上那些虚头巴脑、光怪陆离的东西，有劲道多了。
现在城里头，啥样的玉米没有？水果玉米、糯玉米，真空包装的，开袋即食的。可不知怎么的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可能是少了那清晨的露水，少了那掰下来时“咔嚓”的脆响，少了那口大铁锅和柴火灶，更少了那份从播种到收获，漫长等待后终于到手的期盼和喜悦。那份独特的滋味，好像就留在记忆里，留在老家那片地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