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女人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
老女人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
你说“老女人”，脑子里蹦出来的是什么画面？是巷子口摇着蒲扇晒太阳的阿姨，还是菜市场里为两毛钱跟你掰扯半天的婶子？哎，等等，先别急着下定义。这仨字儿，分量可不轻，里头裹着的东西，够咂摸好一阵子的。
我认识这么一位，就住我们那栋楼的五楼。大伙儿私下都叫她“王太”，背地里嘛，称呼就五花八门了。她有个绝活儿，就是能在清晨六点，用她那中气十足的嗓门，把整栋楼从梦里拽出来。“谁家的垃圾汤水流到楼道啦？”“叁楼的小张，你自行车挡道了知不知道！”那声音，穿透力极强，简直像装了扩音器。起初我们都烦，觉得这老太太事儿真多，太较真，整天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个没完，净挑刺儿。
可后来有一回，我们那片区半夜停了电，漆黑一片。正当大家慌神的时候，就听见她那熟悉的、亮堂堂的嗓门在楼道里响起来：“都别慌！我这儿有手电，还有蜡烛，挨家挨户给你们送！”她那个“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”，忽然就变成了主心骨。她挨家敲门，嘴里还不停念叨：“402，你家有小孩，多给你两支。”“301李奶奶腿脚不好，我给她送上去。”那一刻，她那股较真劲儿，全用在惦记别人上了。
这么一想，“老女人”的“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”，很多时候还真不是闲得慌。那是一种扎根在生活里的敏锐观察。她们的眼睛，毒着呢。谁家孩子脸色不对，是不是病了；哪对夫妻最近不一起出门了，是不是闹别扭了；楼道里有个生面孔晃悠，得多留个心眼。这种观察，来自几十年锅碗瓢盆、人情往来的打磨，成了她们的一种本能。她们用这种方式，维系着一种老社区里快消失的“熟人温度”，虽然这方式有时候显得有点直接，甚至刺耳。
再说说另一个层面。你有没有发现，很多上了年纪的女性，特别“护犊子”，也特别“记情”。你对她一点好，她能念叨十年，想方设法地还你。可你要是虚情假意，或者伤了她在乎的人，那她也绝对能“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”得你无处遁形，把你那点小心思全给抖落出来。这背后，其实是另一种力量，叫生命力韧性。你别看她们头发白了，腰板可能也不那么直了，但内里那股子劲头，那股经历过匮乏、动荡、养育儿女、操持一生所练就的韧性，足着呢。她们的唠叨里，有没被岁月磨平的棱角，有最朴素的正义观。
当然，我可不是说所有的“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”都值得鼓掌。那些毫无边界、沉溺于搬弄是非的言语，也确实让人头疼。但咱们能不能，在觉得烦躁的时候，稍微停顿那么一下，去听听那声音底下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？可能是一份被忽略的关心，一种笨拙的提醒，或者是一段渴望被倾听的旧日时光。
她们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，说不出时髦的词汇，但她们用最直白、有时甚至刺耳的方式，参与着生活，锚定着一些正在飞速消失的、扎实的东西。下次再听到那熟悉的、滔滔不绝的“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”，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想：这或许不是噪音，而是一段活着的历史，在用她自己的方式，倔强地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