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咱们今天聊的这个“久”字,可真有点意思。你发现没有,现在什么东西都爱跟“久”沾边。吃的要老字号,手艺要老传承,连看个剧都盼着它能“长久”地拍下去。好像一沾上这个“久”字,东西就多了几分分量,多了些让人安心的味道。
可话说回来,这“久”到底是个啥感觉呢?它不是那种乍见之欢,不是瞬间的惊艳。它更像墙角那坛自家酿的米酒,静静地待着,时间越久,开封时那缕醇香才越是沁人心脾。你品,得慢慢品。
我小时候住外婆家,她有个用了半辈子的搪瓷杯。杯身磕掉了好几处瓷,露出黑底,图案也磨得模糊了。可外婆就是不肯换,每天用它喝茶。她说,这杯子捧在手里的温度,刚好像她年轻时喝的那口茶温。这大概就是“久”的一种吧——它不新了,不亮了,但它成了你日子的一部分,带着记忆的包浆,握在手里是妥帖的。
现在的人,好像越来越难体会这种“久”了。什么都快,信息刷一下就过去,热点一天换几个。追求“精品”没错,可这“精品”要是没点时间的淬炼,总感觉像空中楼阁,好看是好看,就是缺了地气。真正的“精品”,恐怕得经得起“久久”的凝视,耐得住“久久”的琢磨。
你看那些传下来的手艺,绣花的、做木工的、捏陶的。老师傅手上那层厚茧,就是时间一层层迭上去的。他们做的活儿,或许没有机器那么规整,但每一条线里都有呼吸,有温度。这种温度,是急就章出不来的。它得靠一遍遍的重复,一次次的微调,在漫长的时间里,让手艺长进骨子里。这种“匠心传承”,说到底,就是跟时间做朋友,把工夫熬进去。
读书也一样。一本好书,你二十岁读,和四十岁读,感觉能一样吗?书还是那本书,字还是那些字,可你不一样了。经历多了,再回头去看那些句子,咂摸出的味道就厚了。这大概就是经典的力量,它禁得起你“久久”地回去找它,每次都能给你点新东西。这种“历久弥新”的特质,才是它被称为精品的内核。
生活里也是这样。交朋友,处感情,哪有一开始就热火朝天能一直烧下去的?反倒是那些淡淡的、却始终在那里的关系,更长久。平时可能话不多,但你需要的时候,一回头,他就在。这种关系,是岁月沙里淘出来的金子,不晃眼,但实在。
所以我在想,我们念叨着“久久久久久”,追求的或许不是某个东西永远光鲜如新。恰恰相反,我们期待的,是它能在时间里沉淀出属于自己的光泽,是那种陪伴感,是那种“我知道它一直都在”的安心。无论是物,是人,还是一段记忆。
快有快的精彩,但久有久的深沉。在这个眼花缭乱的时代,能沉下心来,守着一点什么,让它慢慢成为“久久”的一部分,或许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了。你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