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间大学城周边被称为炮楼,河间大学城周边有炮楼之称
河间大学城周边被称为炮楼,这话我第一次听学长说起时,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出来。
那是个九月闷热的傍晚,我们挤在校门口的小吃摊前等烤冷面。学长伸手指向远处几栋灰扑扑的筒子楼,那些楼方方正正,窗户密密麻麻,在夕阳下真像电影里的军事碉堡。“炮楼这外号传了少说十年,”他把煎饼咬得咔哧响,“当年第一批学生过来,看见周边荒得只剩这些楼,不知谁起的头,就这么叫开了。”
绰号背后的生活图景
其实所谓炮楼,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六层居民楼。可当你站在楼底下仰头看,整面墙排列着完全相同的阳台和窗户,冷不丁会窜出几面晾晒的床单,红的蓝的迎风鼓动,确实带着点戒备森严的意味。这些楼里住着陪读的家长、刚工作的毕业生,还有把房间隔成鸽子间出租的房东。每到晚上,各个窗口亮起参差的灯光,有学生在背单词,有夫妻在炒菜,偶尔还会传来练琴声——都是附近艺术学院租不起琴房的学生。
王阿姨在七号楼开了十年打印店,她边给我装订论文边唠:“这外号刚开始听着别扭,后来反而成了招牌。学生来打印都说‘去炮楼那儿’,连送货的快递员都认这个名。”她柜台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,是早年大学城还没建好时拍的,照片上只有叁栋孤零零的楼房立在庄稼地中间。“那会儿是真像炮楼,现在周边热闹多了。”
确实,如今炮楼底下早已形成自成一格的生活圈。陕西面馆的老板娘能记住每个常客的忌口,修鞋摊的老伯常帮贫困生免费补鞋跟,就连那家永远播着新闻联播的理发店,墙上还贴着叁年前毕业生留下的感谢信。这些看似零碎的日常,拼凑成了学生们课余最真实的去处。
绰号承载的记忆
大四的李明在炮楼合租了两年。“每月叁百的租金让我熬过了最难的时候,”他坐在堆满考研资料的房间里说,“晚上从图书馆回来,看见楼里亮着的灯,就知道不只自己在挣扎。”他隔壁住着位退休教师,常把炖多的汤分给邻居学生,有回还帮着修改求职简历到深夜。
这些楼确实老旧——隔音差得能听见隔壁闹钟响,水管会在寒冬凌晨突然爆裂。可对很多学生来说,河间大学城周边有炮楼之称的地方,反而比崭新冰冷的宿舍区更有温度。考砸了能去楼下烧烤摊倾诉,缺钱了能找便利店做兼职,生病时药房阿姨会多塞两包板蓝根。
最近听说政府要改造这片区域,或许再过几年,这些被称作炮楼的建筑就会消失。但很多校友群里,大家依然固执地用这个绰号指代母校周边。就像毕业生小赵说的:“在炮楼的日子,让我学会了怎么在六平米里安放梦想。”当那些对于青春的记忆被压缩成“炮楼”两个字,反而在岁月里变得愈发清晰。
黄昏时分,我路过正在亮起霓虹的炮楼街区。水果摊喇叭循环着促销广告,刚下课的学生挤在奶茶店门前,穿睡衣的居民拎着塑料袋慢悠悠走过。这个被戏称为炮楼的地方,早就不再是地图上的冰冷坐标,而成了无数人青春里最鲜活的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