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试考得好妈妈跟我做
考试考得好妈妈跟我做
成绩单发下来那天,我的心跳得跟敲小鼓似的。瞄了一眼分数,嘿,比预想的还高了几分!攥着那张轻飘飘的纸,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不是别的,是上个月和妈妈那个半开玩笑的约定。那天晚上,她给我削着苹果,随口说:“这回要是考进前五,你说想干嘛,妈都陪你做一次。”我当时正被习题册搞得头晕眼花,顺嘴就接:“那您得说话算话,我想让您也‘考’一次,我来出题!”
这话说完我自己都快忘了,可妈妈当时笑着点头的样子,我记得特别清楚。现在,这机会真来了。
周末的下午,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客厅。我把一份手写的、工工整整的“试卷”推到妈妈面前。她正擦着桌子呢,愣了一下,随即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“哟,来真的啊?”她擦了擦手,真就在我对面坐下了,那神情,有点像要参加什么重要会议,又带着点孩子似的新奇。
我的“考题”可跟学校的不一样。第一道是:“请说出我最好的朋友是谁,并说出她/他叁个特点。”妈妈拿起笔,眉头微微皱着,想了一会儿才落笔。写完了,她有点不确定地抬头看我:“是……小雅吧?特点嘛,爱笑,画画特别好,有点慢性子?”我凑过去一看,乐了:“妈,您这情报工作可以啊!全对!”其实小雅那慢性子,我都没少跟她急,没想到妈妈观察得这么细。
接下来的题目就更“刁钻”了。“我最讨厌吃,但您总认为有营养、变着法儿让我吃的是哪道菜?”“我上周心情特别低落的那天,是因为什么事?”妈妈答题的速度慢了下来,笔尖在纸上悬着,有时会抬眼看看我,像在从我脸上找答案。她写写停停,涂改了两处。答到“心情低落”那道题时,她犹豫了很久,才写下几个字:“是和同桌闹别扭了吗?”
我看着那几个字,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那天其实是因为一篇很认真写的作文被老师忽略了,根本没提同桌。但我没立刻纠正她。我只是忽然发现,原来在我眼里无所不能的妈妈,也有她不确定、需要“猜”的时候。这份“试卷”,考的不是她的记忆力,更像是在为我们的日常相处做一次小小的“复盘”。
最后一道是开放题:“请写下您最近最想和我一起做的一件事。”妈妈这次几乎没怎么想,很快地写下一行字:“想让你教我用手机那个新功能,就是能把照片做成小视频那个。看你弄的挺有意思。”
我判完了卷,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分数——98分。扣掉那两分,是因为她把我不开心的事猜错了。我把“卷子”还给她,指着最后一道题的答案说:“妈,这个不用等下次约定,咱现在就做。”她眼睛一下子亮了,赶紧去拿手机。
那个下午,我们的角色完全调换了。我成了老师,她是学生。我教她怎么选照片,怎么加音乐,怎么调速度。她学得很认真,偶尔会问:“这样对吗?会不会太慢了?”手指在屏幕上点着,有点笨拙,但特别专注。当我们一起做出第一个十几秒的、配有滑稽音乐的家庭小视频时,她看着播放的画面,笑得前仰后合,那笑容里有一种我很少见到的、纯粹的开心。
我原本以为,“妈妈跟我做”会是一件多么了不得、多么好玩的大事。可真发生了,才发现它这么平常,平常得就像无数个周末午后中的一个。但又那么不寻常。通过那张特别的“试卷”,我们完成了一次很平等的交流。我不再只是那个被询问“想吃啥”、“作业写完没”的孩子,她也不再是那个只有付出和叮嘱的形象。我们看见了彼此生活里那些被忽略的细节。
原来,最好的奖励,未必是去游乐园,也未必是新款球鞋。它可能就是这样一次角色互换的陪伴,一次走进对方世界的尝试。她陪我熬过备考的深夜,我陪她摸索新鲜的事物。这感觉,挺奇妙的。窗外的阳光悄悄挪了位置,照在妈妈还在兴致勃勃研究新功能的侧脸上。我想,下次也许该轮到她来出题考考我了。不知道她会问些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