巢湖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老街上两百元的情缘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09:06:04 来源:原创内容

巷子口的梧桐叶飘落在青石板上,老陈蹲在门槛上抽着烟,眯眼看着斜对面的理发店。玻璃门后的红色转灯蒙了层灰,转得有点卡顿,像他这条瘸了十年的右腿。

“两百块够干啥?理十个头,买叁十碗阳春面,或者...”他掐灭烟头,朝着巷子深处努努嘴,“租一个月那间小屋。”

那间屋我见过,不到八平米,墙上糊着旧报纸,窗户漏风。但老陈说起时,眼里有光。二十年前,阿芳就是在那间月租两百的屋里,给他理了叁年发。

转灯红得像晚霞

阿芳的理发店没有招牌,只在窗前挂了个转灯。老陈第一次去是因为便宜——剪头五块。他当时在工地扎钢筋,满身水泥灰,阿芳却往他脖子上围了条雪白的毛巾。

“她搓头发时特别轻,像怕碰碎鸡蛋壳。”老陈从抽屉里找出张泛黄的照片,照片上的女人系着围裙,正给客人刮脸。“那条毛巾,她每次都洗得喷香。”

后来他成了常客,每次都给五块,阿芳每次都找还叁块。推来推去间,手指碰手指,青石板上慢慢长出些说不清的东西。

有回暴雨,巷子淹了半米深。老陈蹚水送来一碗馄饨,用棉袄裹得严实。阿芳打开时,馄饨还烫嘴。

“那天转灯停电不转了,可她眼睛亮得很。”老陈说着,往窗外望了望。现在的理发店收费叁十八,没人再用白毛巾了。

后来工地出事,老陈躺了叁个月。阿芳每天收工就来,坐在床边削苹果。苹果皮削得薄薄的,连绵不断垂到地上。“等你好了,给我修修转灯。”她说这话时,正低头扯着被角,耳根微微发红。

青石板上的月光

老街上两百元的情缘,说起来寒酸,过起来却厚实。他们最阔气时去江边坐轮渡,吹一夜风。阿芳拆了旧毛衣织成围巾,绕在两人脖子上,像拴住的两只羊羔。

有晚打烊后,他们在巷子里数星星。阿芳突然说:“等攒够钱,把隔壁店面也租下来。”月光照在青石板上,水汪汪的。老陈没吭声,把口袋里刚结的工钱捏了又捏。除去寄回老家的,还剩两百叁十七块五。

变故来得突然。阿芳老家捎来信,母亲病重急需用钱。那晚转灯滋滋响,老陈把装钱的铁盒推过去,阿芳又推回来。推到最后,两人都哭了。

阿芳走的那天,把转灯擦得锃亮。“就当我把这店押给你了。”她笑着说,眼圈却是红的。老陈站在巷口,看着叁轮车拐出老街,车铃叮当响了一路。

后来他试过去找,可地址改了,电话换了。那间月租两百的小屋换了租客,转灯某天彻底不转了。

如今老陈还留着理发工具,生锈的推子,豁口的剪刀,用红布包着放在衣柜最底层。有次他喝多了,指着巷子说:“这每块青石板都听过我们说话。”风吹过巷口,梧桐叶沙沙响,像谁在轻轻应答。

前两天社区来人,说老街要改造了。我问老陈要不要搬,他摇摇头,转身从屋里抱出那个转灯。“得修修,”他抹了抹灰,“万一她回来找不着亮呢?”

夕阳斜照进巷子,把转灯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或许某天,真会有个系围裙的女人从巷口走来,轻轻推开发黄的玻璃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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