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艳史第二集
红楼艳史第二集
上回咱们说到，贾府里头那点子事儿，就跟那春日里的柳絮似的，看着轻飘飘，落下来却粘人一身。这第二集开场，咱们得把镜头转到荣国府那金碧辉煌的正厅里。今儿个可不是寻常日子，老太太跟前，几位爷和太太奶奶们都聚齐了，面上堆着笑，可那话里头，字字都藏着机锋。
王熙凤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的泼辣人儿，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袄，衬得她眉眼越发厉害。她正拉着邢夫人的手，嘴里像抹了蜜：“太太您瞧瞧，这南边新进的绸子，水光溜滑的，给您做件褙子可好？也就您这般气度才压得住。” 这话听着是孝敬，可那眼神儿一溜，早把在座各位的神色扫了个遍。她心里头明镜似的，这府里上下，哪一处不靠着银钱周转？哪一桩事离得开那人情世故的算计？
正说着话，外头丫鬟报：“宝二爷来了。” 只见宝玉懒洋洋地进来，给长辈们请了安，便挨着贾母坐下。他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，手里捏着块玉佩摩挲着，眼神时不时往外头飘。贾母宠溺地搂着他：“我的玉儿，又想什么心事呢？” 宝玉只笑笑，说昨夜没睡安稳。可谁又知道，他梦里头，是不是又见了哪个仙姿绰约的姐妹，或是听了哪曲撩人心弦的笛音？这大观园里，风月情愫就像那墙角悄悄蔓延的藤蔓，不知不觉，就缠满了少年人的心怀。
就在这一片和乐里头，忽然有个管事的媳妇，慌慌张张在门口探了探头。凤姐眼尖，使了个眼色便起身出去。不过半盏茶的功夫，她再进来时，脸上那笑还是亮的，可嘴角的弧度却硬了叁分。原来，是庄子上的年租送来了，数目却比往年短了一截。管事的吞吞吐吐，说是年景不好。凤姐心里冷哼，什么年景不好，只怕是让底下那些“油葫芦”中饱私囊了去。这偌大一个贾府，外头看着是鲜花着锦，里头却早有了盛衰之兆。进项越来越少，开销却如流水，全靠些旧日的体面撑着。可她不能嚷出来，还得帮着遮掩，把这台戏唱圆了。
这事儿像片阴云，悄悄飘过厅堂，却没惊动里头的谈笑。只有精明的探春，低头喝茶时，眉头微微蹙了一下。她是个有心眼的姑娘，凤姐那一闪而过的神色，没能全瞒过她。她不禁想到自己屋里那些总也对不上的小账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。
到了午后，日头暖洋洋的。姐妹们聚在园子里，宝钗稳重，坐在亭子里描花样子；黛玉却歪在湖边的石凳上，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出神，手边一本《西厢记》半开半合。宝玉凑过去，想逗她说话，黛玉却只淡淡瞥他一眼，扭过头去。这一瞥一扭之间，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，都在里头了。宝玉碰了个软钉子，讪讪地走开，心里头却又酸又胀，说不出的烦闷。
您说这日子，是不是就这么一天天过？表面上是赏花吃酒，吟诗作对，富贵悠闲得了不得。可那层锦绣面子底下，谁没藏着点自己的难处和想头？主子们算计着地位和将来，下人们巴结着好处和靠山。姑娘们怀揣着不能明言的心事，小子们则懵懂地挥霍着青春。这红楼里的“艳”，哪里只是男女之情的艳色？更是这浮华世相、人情百态交织出来的一片浓烈到化不开的景致。可这景致越浓烈，越让人隐隐觉得，它怕是不能长久。
眼瞅着天色向晚，各房都点起了灯。东府那边隐约传来丝竹声，怕是珍大爷又摆了酒席。西府这边，贾母屋里热闹，丫头们穿梭着摆饭。而在那些灯火照不见的角落，或者某个清冷闺房的窗前，正有人对着月光，想着永远也想不明白的心事。这第二集的故事，就在这明明暗暗的灯火里，暂且落下。下一回，是风雨欲来，还是昙花一现的欢愉？咱们，且慢慢往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