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扑克的全程不盖被子又痛又叫
打扑克的全程不盖被子又痛又叫
老张这人，啥爱好没有，就爱周末晚上约几个老伙计到家里打扑克。客厅那张旧方桌，四条腿儿都不一般齐了，垫了本黄页才勉强稳当。这天晚上，牌局照常，可偏偏出了点儿怪事儿。
说起来也邪门。那天傍晚起风，老张觉着屋里闷，就把暖气给关了。几个人坐下打牌没多久，身上就开始发冷。对门的老李缩了缩脖子：“老张，你这屋怎么跟冰窖似的？被子也不拿一条盖盖腿。”老张正盯着手里的牌，头也不抬：“冷啥冷，出牌出牌，这把非把你们兜里的烟钱赢光不可。”
可这话说了还没十分钟，老张自己先不对劲了。先是手指头有点僵，摸牌的时候总觉得牌面滑溜溜的抓不牢。接着后背那股凉气，就跟小蛇似的顺着脊梁骨往上爬。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，屁股却像粘在凳子上了——手里这把牌太好，舍不得放。
“叁条碍带个单！”老张甩牌的手有点抖，不知是激动还是冷的。对家的老王盯着他看了两眼：“老张，你脸色可不太对，嘴唇都紫了。”老张摆摆手，硬撑着：“少废话，要不要？不要我可走了。”
牌局继续，可老张的状态越来越怪。每出一张牌，他喉咙里就忍不住“嘶”一声，不是疼的，是那种冷气倒灌进嗓子眼的抽气声。有把牌，他摸到张关键的红桃础，激动得一拍大腿，结果“嗷”一嗓子叫出来——不是高兴，是腿上那股寒气被这么一震，针扎似的疼。
老李实在看不下去了：“老张，你这不是打牌，是上刑呢！盖个被子能耽误你赢钱还是咋的？”旁边观战的老赵也跟着劝：“就是，你看你，全程不盖被子，又痛又叫的，图个啥？”
“全程不盖被子”这词儿，就这么从老赵嘴里蹦出来了。后来想想，还真是这么回事儿。老张那股倔劲儿上来了，九头牛都拉不回。他觉得，这要是中途盖了被子，就等于向这鬼天气认输了，牌运也得跟着跑掉。再说了，这把眼看就要“春天”了，哪能分心？
可身体不跟他讲道理啊。打到后半夜，老张整个人都在打摆子，出牌的手跟鸡爪子似的蜷着。每抽一张牌，关节就“咯嘣”响一声，听着都替他疼。叫唤声也变了调，从开始的“嘶嘶”声，变成“哎哟喂”的短促痛呼。不知道的，还以为屋里在干啥呢。
老王把牌一扣：“不打了不打了，再打要出人命了。”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老张架到沙发上，裹上毛毯，又倒了杯热水。缓了半个钟头，老张脸上才有点人色。他捧着杯子，牙齿还在打架，话却说得明白：“你们说……我这是不是傻？明明一伸手就能扯条被子盖腿上，偏就跟自己较劲。”
这事儿后来成了我们那片的笑谈。但笑过之后，心里又有点别的滋味。老张那晚的倔，哪儿只是跟天气较劲呢？分明是跟许多别的东西拧巴着——跟年纪上来了不服输拧巴，跟生活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憋屈拧巴。那“又痛又叫”的，哪里只是寒气，分明是心里头有些东西，借着这由头，偷偷地钻出来喊了两嗓子。
自那以后，老张牌照打，但脚边永远搁着条毯子。有时候摸到好牌，他还是会激动，还是会喊，但那声音听着透亮，是实打实的高兴。偶尔有人提起那晚的事，他就嘿嘿一笑：“那是，现在学乖了。该盖就得盖，疼了就得认，跟自个儿过不去，那才是真傻。”
牌桌还是那张牌桌，四条腿依旧不一般齐。可有些东西，好像就在那个冷得邪门的晚上，悄悄地被理顺了。老张说，现在打牌，手心是热的，牌是暖的，连输牌都没那么难受了。这话听着有点玄乎，但你看他现在的脸色，红润润的，就知道他没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