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化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附近300元的情感故事
暮色里的约定
车站的钟敲过六下,老陈面馆的蒸汽正混着暮色袅袅升起。穿橙色工装的男人推门进来,照例坐在靠窗第二个位置。老板娘舀面汤时多撒了把葱花,他低头道谢,脖颈晒成深褐的纹路里还沾着水泥星子。
“还是老样子?”系围裙的姑娘从后厨探出身,手里端着海碗,指尖被辣椒染得绯红。男人从裤袋摸出叁张泛软的纸币,新的五十夹在两张旧一百中间,像书签般工整地压在菜单下。这个动作重复了四十七天,从木棉花开落到蝉声嘶鸣。
后来才知道,姑娘总在收工后把那些纸币展平。最旧的那张用透明胶带补过,恰好能覆盖裂痕。她说这钱带着体温,像极了童年时母亲藏在枕头底的压岁钱。
叁百元能买什么
建筑工地的板房里,工友们常争论叁百元的价值。有人说是叁包芙蓉王,有人算作二十顿快餐。男人从不搭话,只望着墙上的倒计时日历发呆。那天暴雨冲垮脚手架,他悬在半空时突然想起,姑娘今早少找了他五块钱,说凑整存进铁皮糖罐了。
糖罐最终在立秋那天被砸开。姑娘握着卷边的存折站在面馆门口,存款栏印着“2800元”。她指着街对面招租的红纸板:“单间月租叁百,还剩两千五办营业执照。”男人怔怔望着她手背的面粉印,像初雪落在褐色土地上。
原来叁百元能砌成台阶——从一碗加了荷包蛋的牛肉面,到共同眺望的黎明。
如今面馆扩大了门面,菜单仍保留着十年前的价目表。穿校服的女孩来买素面,老板娘总会多舀两勺肉臊。暮色里她擦拭着那个生锈的糖罐,玻璃映出晚霞,恍若当年压在菜单下的叁张纸币正在燃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