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毛在线
无毛在线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？打开手机，屏幕亮起，手指不由自主地开始滑动。一个视频接一个视频，一条资讯接一条资讯，时间像水一样从指缝里流走，回过神来，半个小时、一个小时，就这么没了。心里空落落的，好像看了很多东西，又好像什么都没记住。
这感觉，就像我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着走。它太懂你了，总能精准地把你爱看的东西推到眼前。你想停下来，可手指它不听使唤啊。这背后，就是现在大家常说的“算法”。这东西厉害，它知道你爱看宠物，就天天给你推猫猫狗狗；知道你关心时事，热点新闻一个不落。可久而久之，你发现，你的世界好像被框住了，看到的，都是它想让你看到的。
我说的“无毛在线”，指的就是这么一种状态。不是字面上没头发，是说我们好像被剥去了某种选择的能力，变得光秃秃的，赤裸裸地暴露在信息的洪流里，被推送、被喂养，却很少主动去“打捞”点什么。主动权，不知不觉就交出去了。
想想以前上网是什么样？得记网址，得用搜索引擎，得像探险一样在茫茫链接里点来点去，偶然发现个好玩的论坛，能兴奋半天。那时候，信息是需要“找”的。现在呢？是信息“找”你，排着队，变着花样地送到你眼皮子底下。方便是真方便，可这种“饭来张口”的便利，是不是也悄悄拿走了我们探索的乐趣和判断的力气？
我有时候会特意停下来，退出那个永远刷不完的信息流。关掉那些根据我喜好定制的推送，试着直接输入一个具体的、有点生疏的问题，去不同的网站看看，甚至翻翻一些冷门论坛里“古老”的帖子。这个过程一开始有点费力，不如图个爽快一直刷下去。但慢慢地，你会发现一些意外之喜，一些算法绝不会推荐给你的视角和观点。这感觉，有点像在数字丛林里，自己动手开辟了一条小路。
这当然不是说算法和推送就是坏的。它们是工具，能高效地帮我们过滤信息。问题可能出在，我们太依赖这个“过滤器”了，以至于忘了，过滤的标准不应该完全由别人设定。我们的注意力，是一种很宝贵的资源。把它完全交给机器来分配，时间长了，我们思考的胃口会不会被养得越来越挑食，只愿意接受那些容易“消化”的碎片呢？
所以，或许我们可以试着，在“在线”的生活里，留一点“有毛”的地带。这个“毛”，可以是好奇心，是主动搜寻的耐心，是愿意接触不同声音的那点“不舒适感”。偶尔屏蔽一下噪音，有意识地去找点“费力”的信息看看。哪怕每天只花十分钟，离开那条最顺畅的流水线，自己去信息的田野里走两步，踩点不一样的泥土。
当屏幕再次亮起，我们或许可以多问自己一句：现在，是我要上网，还是网上的东西，又想来找我了？这份对自己注意力的觉察，可能就是我们在数字海洋里，为自己保留的那片小小的、温暖的栖息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