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哟哟黄色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3:44:33 来源:原创内容

色哟哟黄色

那天路过老街,墙根儿底下蹲着个老大爷,正摆弄他那一架子葫芦。我凑过去瞧,嗬,那颜色可真叫一个鲜亮!不是那种轻飘飘的柠檬黄,也不是沉甸甸的土黄,是那种……怎么说呢,油润润、厚墩墩的,像刚出锅的鸡蛋黄,还汪着层光。大爷头也不抬,拿块粗布细细地摩挲着,“这色儿,得晒,得盘,急不来。”

我忽然就愣那儿了。脑子里“黄色”这词儿,好像很久没跟这么实在、这么暖和的东西连在一块儿了。它好像被抽走了魂儿,飘到不知什么地方,蒙上了一层别的意味。你懂的,就是那种,在网络上随便一点,就可能蹦出来的、让人心里一咯噔的东西。它原本那股子明亮、欢实劲儿,反倒被挤到角落里头,不大敢见人了。

这感觉挺别扭的。你想啊,咱们打小认识黄色,那是顶顶好的颜色。春天最先露头的迎春花,是不是它?秋日里压弯枝头的柿子,是不是它?老祖宗手里,那是天子专用的尊贵;老百姓眼里,那是土地、是收成、是太阳底下过日子的踏实劲儿。这颜色里头,本该有生活的热气儿。

可现在呢?好像一提起,声音都得压低叁分,眼神也得躲闪一下。它被简简单单地,扔进了一个狭窄又暧昧的框里。这框子是谁给的?说不清。也许是那些为了博眼球,拼命往人眼前塞的乱七八糟的信息;也许是咱们自己,在匆忙里忘了细细品一品,颜色本来的好。

就像那大爷手里的葫芦。它得经过多少日头晒,多少遍手心的摩挲,才能养出那份沉稳透亮的黄?那颜色是长进去的,是时光和耐心一点点喂出来的。这过程里,有等待,有珍视,有一种对手里物件的敬重。这种敬重,是不是咱们在面对“颜色”时,也给弄丢了呢?我们太习惯一眼扫过去,贴个标签,然后赶紧划走。颜色背后那么丰富的故事和情绪,反倒没人耐心去听了。

我蹲在那儿,看着夕阳的余晖正好落在那一架葫芦上。那“色哟哟”的黄,一下子活了,暖融融的,像喝下口温酒,从喉咙一直舒坦到胃里。它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的蛋黄莲蓉月饼,想起旧课本里夹着的银杏书签,想起老家墙上那句褪了色却依旧精神的标语。这些记忆里的黄,都是结结实实、带着体温的。

颜色自个儿不会说话,是咱们看它的人,给它灌进了不同的意思。我们是不是能,把那个被强行塞进去的、单薄的框子,往外撑开一点?让黄色,也能大大方方地,回到阳光底下来。回到它原本该在的地方——在丰收的麦浪里,在孩子的蜡笔画里,在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里。

临走,大爷递给我个小小的葫芦,说是晒得还不到火候,但也能玩。我握在手里,微微发暖。这抹黄,不扎眼,不轻浮,老老实实地待着,却自有一股子力量。我想,或许真正的色彩生命力,从来就不在那些喧嚣的、被曲解的定义里,而在于我们能否找回那份,安静凝视和真心感受的平常心。这得靠时间的沉淀,也靠咱们心里头,那份对生活本真的敬重。你说,是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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