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州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深巷两百元的缘
巷子里的青石板被雨水洗得发亮,老陈蹲在门槛上抽烟,眼睛盯着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。这是他第叁次看见那个女人,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子,手里拎着个布包,脚步轻得像猫。
“两百块。”她走到老陈面前,声音轻得快要散在风里。老陈没说话,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钞票。这是连州老城的规矩——巷子里的爱情,明码标价,谁也不欠谁。
巷子深处的秘密
阿梅住在这条巷子最里头的那间出租屋。墙上糊着旧报纸,窗户漏风,但她总把那个小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她说自己是从北边来的,可从来不说具体是哪里。有时候老陈半夜醒来,会看见她对着窗外出神,眼睛里装着说不尽的故事。
“你这人真怪。”有一回阿梅突然说,“别人来了就睡觉,你倒好,总爱拉着我聊天。”老陈嘿嘿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。他确实更喜欢听阿梅说话,听她讲小时候在河边捉鱼,讲她母亲做的糍粑,讲那些零零碎碎的往事。
日子就这么过着,老陈每周叁晚上准时出现,雷打不动。巷子里的邻居都心照不宣,见了面点点头,谁也不多问。这条巷子像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,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。
那个雨夜
入秋后连着下了好几天雨,老陈踩着积水走进巷子,却发现阿梅的房门锁着。隔壁阿婆探出头来说:“那姑娘发烧了,去诊所打针了。”老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突然转身往外走。
他在诊所找到阿梅时,她正靠在长椅上打点滴,脸色苍白。看见老陈,她明显愣了一下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老陈没答话,只是去隔壁小店买了碗热粥,坐在旁边等她。诊所的灯光惨白,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其实我不缺这两百块钱。”送阿梅回去的路上,老陈突然开口,“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。”阿梅停下脚步,在雨里静静地看着他。那一刻,老陈觉得她眼里有什么东西化开了。
从那天起,老陈还是每周叁来,但总会多带些东西——有时是街口买的叉烧,有时是自家腌的咸菜。阿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客气,会自然地接过东西,还会抱怨他买的叉烧肥肉太多。
转折
冬至那天特别冷,老陈提着保温盒走进巷子,却看见阿梅在收拾行李。“我要走了。”她说得平静,手里迭衣服的动作却没停。老陈站在门口,感觉有冷风直往领口里钻。
保温盒里还装着刚煮的汤圆,冒着热气。阿梅接过盒子,眼睛突然就红了。“我丈夫找来了,”她声音发抖,“他在北边开了个修理铺,说以后能养活我了。”
老陈这才知道,阿梅当初是因为丈夫赌博欠债,才不得已走上这条路。现在债还清了,那个男人也回头了。他张了张嘴,最后只说了句:“汤圆要趁热吃。”
阿梅走的时候,往老陈手里塞了个布包。打开一看,是这两年来他给的所有钱,整整齐齐地迭着,一分没动。布包最底下压着张字条:“欠你的情,下辈子再还。”
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青石板还是那些青石板。老陈偶尔还会在周叁晚上去巷子里转转,坐在门槛上抽根烟。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像是要延伸到另一个时空里去。他想起阿梅说过,人生就像这巷子,弯弯曲曲的,谁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见什么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