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警官9分10秒撞玻璃
张警官9分10秒撞玻璃
这事儿说出来，你可能觉得像电影桥段。老张，咱们片区的张警官，平时说话慢悠悠的，处理邻里纠纷那是一把好手。可就在上星期二，他干了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儿——用9分10秒，生生撞碎了一块加厚的玻璃隔断。
那天下午，派出所里跟往常一样，电话声、键盘声窸窸窣窣。老张刚调解完一桩因为晾衣服滴水引发的“楼际矛盾”，正捧着搪瓷缸子喝茶。突然，接警台那边声音一下子拔高了：“什么？孩子卡在防盗窗里了？在几楼？……叁楼！”
老张的茶缸子“哐当”一声搁在桌上。警情就是命令，这话一点儿不假。他和两个年轻同事跳上车就拉响了警笛。地点不远，就是个老小区，车开进去，拐弯都费劲。远远就看到一栋楼下围了一圈人，仰着头指指点点。
抬头一看，大伙儿心都揪紧了。叁楼那家的防盗窗，也不知道是哪年的老款式，锈迹斑斑。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，脖子以下都卡在两根铁栏杆之间，身子悬在外面，只有脑袋和肩膀在窗内，哭得撕心裂肺。孩子可能是想捡掉出去的东西，或者只是好奇，就这么钻了进去，结果卡住了。孩子妈妈在窗内死死抱着孩子的上半身，脸吓得惨白，看着随时都要晕过去。
救援的关键在于快速破门。可麻烦来了。这家人用的是那种老式的防盗门，结实得很，锁芯复杂。联系的开锁师傅堵在路上一时半会儿到不了。消防队也在赶，但早一秒是一秒啊！孩子那细嫩的脖子被铁栏杆死死卡着，多悬一秒，就多一分危险。
老张绕着单元门转了两圈，眼神像鹰一样扫视。楼道窗户！他注意到楼道二楼和叁楼之间的拐角，有一扇对着天井的窗户，窗户里面，就是那户人家的厨房隔断——一块挺大的钢化玻璃。从那里进去，距离孩子最近。
“从这儿进！”老张对同事喊了一嗓子。一个机灵的辅警立刻从车里拿来破窗锤。可问题又来了，那扇楼道窗户外面也焊着几根防盗铁条，缝隙窄，人钻不过去，挥锤子的空间根本不够。
时间滴答滴答地走，孩子的哭声弱了下去，这不是好兆头。老张盯着那块隔断玻璃，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。他年轻时在部队待过，身体底子还行，但毕竟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老张的声音不高，但很沉。他没选择用脚踹，地方太窄，使不上全力。他往后缩了缩，侧过身，用自己比较厚实的右肩胛骨区域，对准了玻璃中心。“嘿！”地一声撞了上去。玻璃闷闷地响了一下，纹丝不动。这玻璃，比想象的还要厚实。
楼下的人群屏住了呼吸。老张深吸一口气，活动了一下肩膀，又是一下。还是没破，只是中心出现了蛛网般的白痕。他的额头开始冒汗。这不是拍电影，没有特效，每一次撞击，反作用力都结结实实地砸回他自己身上，生疼。
第叁下，第四下……老张心里数着。每一下，他的眉头都紧皱一下，但动作没停。年轻的同事想替换他，他摇摇头：“位置和节奏我刚找对，换人又得重新来。”
不知道撞到第几下，大概在第六七下的时候，那块玻璃终于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啦”声，裂痕像闪电一样蔓延开。老张看到了希望，也顾不得肩膀可能已经淤青，更用力地、有节奏地继续撞击。他的呼吸越来越重，制服后背湿了一片。
第九分十秒。这是后来同事从出警记录仪里精确计算出来的时间。随着一下格外沉重的撞击，“哗啦”一声巨响，整块玻璃终于向内碎裂开来，露出一个够人钻进去的窟窿。碎玻璃碴子落了老张一身，他胡乱拨拉了一下，就手脚并用地钻了进去。
冲进客厅，孩子妈妈几乎虚脱。老张和从正门终于赶到的消防员一起，用扩张钳小心地撑开了那要命的铁栏杆。孩子被抱出来的时候，脖子上有深深的红印，但好在意识清醒，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——这回是吓的，也是疼的。
孩子被送上救护车检查，万幸只是皮肉挫伤和惊吓。人群里响起掌声。老张靠在楼道墙壁上，这才觉得右边身子像散了架，火辣辣地疼，胳膊都抬不利索了。同事撩开他衣服一看，好家伙，肩膀到后背，好大一片青紫。
事后有人问老张，那九分多钟，脑子里在想啥。老张揉着肩膀，咧嘴一笑：“啥也没想。就听着孩子哭，看着那铁栏杆，心里头就一个念头——得进去，得快点儿。那玻璃……嘿，真够硬的。”他顿了顿，像是回忆那每一下撞击的触感，“可再硬，也得给它撞开不是？咱穿着这身衣服，里头就揣着这份责任，没退路。”
这事儿在片区传开了。现在大家看见老张，除了照常打招呼，总忍不住关心一句：“张警官，肩膀好利索没？”老张还是摆摆手，笑呵呵的。但那9分10秒，和他撞开的不只是一块玻璃，更像撞开了某种界限，让所有人看到，那份看似平凡的守护里，藏着多么坚韧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