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远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域两百元的情缘
坐在抚远东边小市场的塑料棚下,老张把二十块钱纸币推到我跟前。“这种天儿,两碗馄饨最实在。”他说话时呵出的白气,和馄饨汤的热雾混在一起。
我是在叁天前遇见老张的。那时我刚结束一段六年的感情,背着行李来到这个边境小城。你说奇怪不,人总以为走得够远就能忘记些什么,可记忆这东西啊,它不认地图。
两百块的故事
老张六十来岁,在市场角落摆修鞋摊。“我给你讲个抚远附近200块钱的爱情吧。”他缝着一只开胶的运动鞋,针线在手里稳稳当当,“不是现在,是叁十年前。”
那时候老张还是个货车司机,常跑抚远到佳木斯这条线。有年冬天特别冷,江面冻得能过卡车。他在路边捡了个姑娘,穿着单衣,脸冻得发紫。
“她叫小梅,从家里跑出来的,包丢了,身上就剩两百块钱。”老张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“我那辆破东风没有暖风,她就裹着我的军大衣,一路哆嗦到了抚远。”
这趟车本来能赚叁百,老张却陪她在抚远住了叁天,花光了这笔钱。住最便宜的旅店,吃街边面条,剩下的钱买了张回老家的车票。
“值吗?”我问。
老张手里的针停了一下:“人这一辈子,不是每件事都要算值不值的。”
邻域两百元的情缘
小梅回去后,给老张写了封信。信很短,就说她到家了,谢谢他。老张回信更短,就四个字:“到了就好。”
后来呢?
“没有后来。”老张把修好的鞋递给我,“她嫁人了,我也有了自己的日子。就是偶尔开车经过那段路,会慢一点。”
我想起刚才他执意要请我吃馄饨的样子。在这个什么都讲究快速回报的时代,一段抚远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听起来像上个世纪的童话。
“现在的人太聪明了。”老张望着市场里来来往往的人,“谈恋爱先问房子车子,像买菜一样讨价还价。我们那会儿傻,觉得两百块钱能换个人安心,就挺值。”
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,里面还有和前女友的最后对话,精确到谁欠谁一顿饭,谁该赔谁一件衣服。算得清清楚楚,然后各奔东西。
老张站起来,收拾他的修鞋箱:“年轻人,感情这东西啊,不是投资,是消费。花了就是花了,别指望回报。”他指指远处的黑龙江,“就像这江水,流走了就是流走了,你留不住。”
我留在塑料棚下,碗里的馄饨已经凉了。邻域两百元的情缘,在今天的物价里,不过是一顿火锅,一场电影,或者半支口红。但在某个飘雪的冬天,它曾经很重,重到可以改变两个人的一生。
江风从江面吹来,带着水汽和凉意。我忽然明白了,老张守护的不是一段记忆,而是那个愿意为陌生人花光身上所有钱的自己。那种不计较值不值的冲动,可能是爱情最初的样子。
离开市场时,我在老张的鞋摊前放了五十块钱。不是施舍,是想用这种方式,让这个故事继续流传下去。在这个边境小城,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,也许还会有人听到这个对于抚远附近200块钱的爱情的故事,然后相信点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