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安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,北安男人常逛的小巷子
黄昏时分,当夕阳把老墙的影子拉得斜长,你会在这条巷口看见叁叁两两的男人推着自行车往里走。巷子窄得很,两辆电动车并排过都得互相让让,可男人们就爱这份窄——窄得踏实,窄得让人能暂时卸下肩膀上的担子。
巷子深处老陈的剃头铺子,吱呀作响的吊扇底下总坐着等位的人。四十年来,老陈手里的推子没换过第叁把。“剃短点,精神。”这句话他每天要重复二十遍。男人们在这把褪色的皮质转椅上闭眼小憩,听着推子的嗡嗡声,仿佛回到被父亲按着理平头的童年。头发茬子落地的十分钟里,没有老板的催命电话,没有孩子的哭闹,只有老陈偶尔问问“最近老人身体还好?”
烟火气里的闲话
再往里走,是老王开的热炒摊子。下午五点才开始摆桌,折迭桌矮得需要佝着背坐,男人们却偏要挤在这喝酒。刚下工的建筑工人还穿着沾漆的裤子,隔壁写字楼的白领解了领带,大家围着同样的塑料凳子。老王颠锅的动静比说话声还响,但男人们要的就是这个——辣椒下锅时“刺啦”一声,比什么开场白都来得痛快。
“这巷子真有那么好吗?”巷口新搬来的小伙子有回这么问。老张抿了口白酒,指着墙角修补过的砖缝:“瞧见没?那年大雨塌了半堵墙,是咱们几个周末亲手砌回去的。”男人之间的情谊,往往就藏在这些修补的砖瓦里。他们在这条巷子里交换的不只是酒和烟,还有医院陪床的疲惫、孩子升学的焦虑,以及老父亲做手术时颤抖着点烟的手。
巷尾修鞋的赵师傅,总在收摊前给老主顾多塞两双鞋垫。“走路多的,这个软和。”他不说价钱,对方也不问,扫码时自觉多加十块。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,在讲求效率的大商场里早已绝迹。男人们在这里不必解释为什么同一双鞋补了叁回还在穿——大家都懂,有些旧物就像老伙计,磨得越久越合脚。
夜深时,巷子渐渐安静下来。最后一个离开的男人会顺手把歪倒的共享单车扶正,这个动作做了千百遍,已成习惯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,仿佛在说:明天太阳升起时,他们又要变成钢筋水泥森林里奔波的父亲、丈夫和儿子。但至少在这条巷子里,他们还能做回那个在墙根下弹玻璃珠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