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AV 色影
午夜AV 色影
老陈关了灯，屋里只剩电脑屏幕那点蓝莹莹的光。他点了支烟，没抽，就看着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暗。鼠标指针悬在那个熟悉的文件夹图标上，犹豫着。这感觉有点像小时候，明知抽屉深处藏着本不该看的杂志，心里头慌，可手却忍不住痒。
他点了进去。屏幕瞬间被各种缩略图填满，花花绿绿，光影晃动。这些片子，他存了有些年头了，也没正经看过几部。就像集邮，攒着，似乎就拥有了某种隐秘的慰藉。夜深人静时翻出来，与其说是为了寻求刺激，不如说更像一种仪式，一种对抗白日里那份规规矩矩的、疲惫不堪的生活的无声反抗。
他随手点开一部。画面跳出来，色彩浓得有些不真实，人物的皮肤在过度的打光下显得虚假。音效夸张地充斥着房间。老陈皱了皱眉，把音量调低，低到几乎听不见。他忽然觉得有点没劲。这些直白到粗暴的影像，像一顿加了太多味精的快餐，第一口尚可，多吃几口就只剩腻味和空虚。
吸引他的，或许从来不是那些赤裸裸的内容本身。而是包裹在这些内容之外的，那一层“禁忌”的薄膜，是深夜里独自面对屏幕时，那种微妙的、带着罪恶感的掌控感。他掌控着播放、暂停、快进，也短暂地，自以为掌控了那份逃离现实的幻觉。这大概就是很多人的一种心理依赖，明知道是虚幻的，却还是忍不住在疲惫时，想躲进去喘口气。
窗外的城市并没有真的沉睡，远处还有零星的灯光和隐约的车声。但在这个小房间里，时间仿佛被屏幕的光凝固了。老陈靠在椅背上，思绪有点飘。他想起来，以前录像厅时代，一群人挤在昏暗的小屋里，屏幕上的雪花比人影还大，那种集体窥探的紧张和兴奋，和现在这种一个人对着高清大屏的沉寂，完全是两码事。那时候的“色影”，隔着一层现实的毛玻璃，朦朦胧胧，反而留下了更多想象的余地。
而现在呢？一切都太容易得到了。海量的资源，极致的清晰度，唾手可得。那份因为“难得”而滋生的悸动，早就被消磨得一干二净。剩下的，常常是看完之后的茫然，和一点对自己浪费时间的懊恼。这种沉迷，像一种廉价的精神代餐，吃多了，只会让人对真实生活的滋味越来越迟钝。
片子还在无声地播放着，演着一套千篇一律的程式。老陈打了个哈欠，感觉眼皮有点沉。他移动鼠标，关掉了播放窗口，那些晃动的色块瞬间消失，桌面壁纸——一张普通的风景照露了出来。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得能听见电脑风扇的嗡嗡声。
他掐灭了早就熄了的烟头，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。走到窗边，撩开窗帘一角。凌晨的风吹进来，带着点凉意，让人清醒不少。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灯，一个外卖员骑着车匆匆路过，消失在街角。这才是活生生的、有温度的世界。
老陈关掉了电脑主机，那点蓝光彻底熄灭，房间陷入真正的黑暗。他摸索着爬上床，心里那点焦躁的、无处安放的东西，好像随着屏幕的暗去，也暂时沉淀了下来。他知道，明天太阳升起，生活照旧。而那个名为“午夜AV 色影”的文件夹，或许还会留在硬盘的某个角落，像一颗智齿，不拔掉，偶尔会疼一下，提醒你它的存在，但你也知道，它终究不是身体必需的部分。
睡意渐渐袭来。在完全沉入梦乡之前，他模糊地想，也许真正的色彩和光影，从来不在那块冰冷的屏幕里，而在明天早上的豆浆油条的热气里，在地铁站拥挤的人潮中，在每一个需要你真正去触碰、去感受的日常瞬间里。只是我们有时候，太容易在黑夜中，找错了投射欲望的幕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