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把自己的坤坤让女 ...
男孩把自己的坤坤让女孩看
巷子口的老槐树下,几个孩子围成一圈,脑袋凑在一块儿,窸窸窣窣的。小伟站在中间,手里紧紧攥着什么,脸涨得通红。旁边的玲玲踮着脚尖,眼睛眨巴眨巴的,满是好奇。“你到底给不给看嘛?”玲玲的声音脆生生的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。
小伟的手心有点出汗了。他握着的,是他最宝贝的“坤坤”——那可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,就是一只他养了快两年的蝈蝈,翠绿翠绿的,叫起来声音特别亮。他给它起名叫“坤坤”,因为觉得这名字响亮,配得上它那副大将军似的威风劲儿。这“坤坤”是他的心头肉,平时连隔壁的二毛想摸一下,他都舍不得。
可现在,玲玲想看。玲玲是新搬来的邻居,扎着两个羊角辫,笑起来有酒窝。小伟觉得,她和班上那些只会揪人辫子的野丫头不一样。他犹豫了,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一个说:“不能给,万一她吓着了,或者不小心放跑了怎么办?”另一个声音却说:“给她看看吧,她说不定会喜欢,会夸你的坤坤厉害呢。”
“我……我怕它跳到你身上。”小伟小声嘟囔,找了个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理由。
“我不怕!”玲玲挺了挺小胸脯,“我爷爷以前也养过,我还敢抓呢。”
这话激起了小伟一点小小的好胜心。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。他小心翼翼地,把合拢的双手微微打开一条缝,那抹鲜活的翠绿隐约可见。“你、你看,就一眼啊。”他的动作充满了孩子气的珍重,那种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,带着信任与忐忑,分享出去的仪式感,在夏日的微风里显得格外郑重。
玲玲凑得更近了,呼吸轻轻拂过小伟的手背。她仔细瞧着,忽然小声惊叹:“哇,它的翅膀真透亮,像绿玻璃!”她没有说害怕,也没有伸手去碰,只是由衷地发出赞叹。这一句夸奖,让小伟心里那块石头“咚”地落了地,紧接着涌上一股甜丝丝的得意。他这才把手指张开些,让“坤坤”的全貌展现出来。蝈蝈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缓和,轻轻振动了一下翅膀,发出一声短促而清亮的鸣叫。
“它叫了!”玲玲惊喜地低呼,眼睛弯成了月牙。这一刻,分享的快乐超越了独占的拥有。小伟忽然觉得,让玲玲看看坤坤,好像是挺值得的。他甚至开始讲起怎么捉到的它,平时喂它吃什么瓜花,它怎么跟隔壁的“黑头”大将军打架。玲玲听得入神,不时问上一两句。
这场“展览”持续了不到十分钟,但对小伟来说,却像经历了一件大事。他重新合拢双手,把坤坤安全地护住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快乐。这不仅仅是一只蝈蝈的亮相,更像是一次笨拙而真诚的情感分享。他分享的,不只是一个玩伴,更是自己那个充满了草丛秘密、夏日鸣响的微小世界。
夕阳把孩子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玲玲跑回家吃饭去了,临走前还回头说:“明天还能看它吗?”小伟用力地点点头。他低头看看手心里的宝贝,忽然觉得坤坤的叫声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听,都要欢快。这个傍晚,因为一次小小的“出让”与看见,一些纯净的信任纽带,就在那翠绿的翅膀振动间,悄悄编织了起来。那份孩童间毫无保留的真诚展示,成了多年后回想起来,依然带着槐花清香的温暖记忆。
很多年后,小伟大概不会再为一只虫子如此纠结忐忑。但那个鼓起勇气、敞开一点手掌的下午,教会他的东西,或许比想象中要多得多。有些东西,紧紧攥在手里,它只是一件宝贝;当你愿意小心翼翼地让另一个人看看,它就成了两个人之间,一段共同的故事。